丈紅塵！
深夜。
“心兒。”
“公子有何吩咐。”
“對不起。”
“公子為何說抱歉？”
“我不該”
“公子忘了教心兒的話了？”
葉雨翻過身，不敢麵對心兒，”沒忘，但不該由我——“
”公子，是您教心兒要做一個勇敢的風塵女子。可公子卻不是一個合格的尋花問柳之人。“
葉雨攥緊了拳頭，前世那種空虛感又一次填充了他的心。又來了，那種壓迫的人無法呼吸的節奏。前世是為了所謂的”美好的生活“，現在也一樣，為了活下去，然後打敗那個看似不可戰勝的龐然大物。
心兒沒有在意葉雨的沉默，”公子，是您告訴心兒要勇敢，就像明晚心兒給彆人侍寢時，會忘了公子一樣。“
是自己還不夠心狠嗎？是自己前世的那些道德束縛讓自己不能好不介意地玩弄一個小姑娘嗎？
“心兒，我後悔跟你說那些話了。我很矛盾，或者說一直活在矛盾裡。”
葉雨突然覺得，跟眼前這個剛剛被自己侵犯過的小姑娘，才可以一吐心中的不快。
“這些日子，我一直遊走在刀刃之上，稍有不慎，就會死。可我不想把這個作為借口。“
”公子，心兒不知道您經曆過什麼，也不知道明天您又會如何，但心兒知道您是個溫柔的人。心兒覺得很幸運，也很快樂。”
感覺到手心微微的冰涼，葉雨心中發堵。一直認為，經曆了兩世，對成敗得失已經看透，生死也不過如此。原來，自己還是那麼弱小，脆弱。
“心兒，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願意。”
葉雨轉過來，雖然看不清心兒的麵容，但這種若即若離的距離，正好。葉雨把自己來到幽府後，所經曆的點點滴滴，毫無保留地告訴了眼前這個隻和自己有一夕之歡的小女孩。
心兒一直沒有說話，哪怕葉雨的話聽起來匪夷所思，光怪陸離，也沒有出聲問過一個字。
“公子，天亮了。”
“是啊，天亮了。”
“公子，你該走了。”
“嗯。該走了。”
心兒看著葉雨的後背，往上拉了拉被子。隨後起身穿好衣裳，替他打好水。
葉雨咬了咬牙，起身，在心兒的服侍下收拾妥當。看到眼前這個麵色平靜的小姑娘，心中莫名難受。到底是幫了她，還是毀了她？如果沒有自己，她可能因為不適應這裡，而被打死然後扔掉。但現在這樣，真的好嗎？
”公子，稍等一下。“
葉雨的衣服有些褶皺，心兒蹲下身，為他拉展。葉雨看了一眼，突然跑了出去。心兒還沒反應過來，被他拉扯到地上。
葉雨沒有回頭，不敢去看那個伏在地上的嬌小身軀。
心兒沒有抬頭，看不清表情。
心兒攥著床單的手微微發抖，失神地看著廂房門口的兩個人。
媽媽桑麵帶趣色地打量著心兒，以及她手中那個帶著落紅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