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止步,王爺現在不見任何人?”流離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沒有絲毫商量餘地。
看著男子臉上那道傷疤,忽然有些感觸起來。
當年姬流纖救下流離的時候,她就在旁邊,沒想到,轉眼就過這麼多年。
“流離,麻煩轉告王爺,就說我有要事稟報!”宋酈歆臉上維持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她跟流離不陌生,卻也不熟。
隻是……
她現在有必要見姬彥柏一麵。
流離有些猶豫,但終究還是同意了,對他而言,宋酈歆算是熟人,而且這個女人一項懂得分寸,這個時候找王爺,想必有什麼要事!
“姑娘稍等!”流離回完這句話,便進了屋子。
此時姬彥柏正在閉目養神,聽說宋酈歆要見他,下意識鳳眉微蹙,顯然,對於這樣的不速之客,他很意外。
如果沒記錯的話,宋酈歆隨纖兒下嫁秋閣山莊之後,他已經有五年沒和對方單獨接觸了。
這個時候,突然來找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對於這個女人,他並沒有過多在意,從小到大,都跟在纖兒後麵,隻是覺得她溫柔嫻靜。
流離領著女子進屋時,姬彥柏靠在軟榻上出神,也不知在想什麼。
俊朗的五官,顯得有些憔悴,隻是那雙鳳目,帶著少有的犀利。
讓整個人看起來,不至於那麼虛弱。
“你怎麼過來了?”畢竟不是外人,姬彥柏話語間倒沒多少生分,畢竟是他們姬家走出來的人。
宋酈歆微微頓了一下,知道這是他一貫的說話方式,斂去眸中一閃而過的異樣,莞爾一笑“聽聞王爺受傷,我這有些藥材,便給王爺送過來!”
姬彥柏臉色微變,他受傷的事情,已經讓流離封鎖了消息,對方居然知道?
看來陰元祈比他想象中要厲害很多!
“是嗎?真是有勞你了!”姬彥柏說這句話的時候,皮笑肉不笑,顯然沒有談下去的欲望。
心裡再清楚不過,麵前這個女人,能在纖兒死後,安然無恙,絕對是個有本事的女人。最起碼不像表麵這般純良無害。
當年纖兒死後,他也派人打聽過。陰元祈不但沒有對這個女人動手,反而器重有加,
足見這個女人的手段。
他也層問過姬彥昊為什麼要將那個女人留在秋閣山莊?
那時姬彥昊諱莫如深,半餉方才回答彥柏,不是每個人都能對你忠誠,有些人隻要利用得當,不見得是件壞事。
那時他苦笑,卻沒再說一句話。
宋酈歆這個女人,於他而言,並沒有什麼特彆。
隻是……
時隔五年,當這個女人站在他麵前,忽然覺得有些事情,一直都被忽略了!
纖兒和這個女人親如姐妹,如今回來了,卻沒找對方。
太不合情理了!
難道說……
想到這裡,姬彥柏鳳眉緊蹙,下意識看向對方,目光淩厲。
宋酈歆不傻,自然看出對方話語中的疏離,心中不免苦笑。
是啊!沒有姬流纖,她宋酈歆什麼也不是!
“本王一直好奇,當年纖兒重病,你在哪裡?為何沒向朝廷稟報?”姬流纖畢竟是皇室冊封的公主,又嫁給了陰元祈,她的身體狀況,朝廷應該非常關注才對。
可是,為什麼在此之前,他一點風聲也沒聽到?
以至於後來得知纖兒是因為傷寒而死,才那般不能接受。
如今看來
當年纖兒的死,不僅僅是因為皇兄。陰元祈、甚至麵前這個女人,可能都脫不了乾係!
會不會纖兒的死,是皇兄和陰元祈達成的共識?
想到這裡,姬彥柏不禁打了個寒顫。
倘若如此……
纖兒拿什麼跟他們鬥?
如果他們聯手的話……
宋酈歆沒想到對方會忽然問這樣的問題,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好一會,方才沉聲道“郡主不讓我上書朝廷,說隻是小風寒,太過勞師動眾。即使郡主這般說,我還是不放心,偷偷給皇上寫了封信。此等大事,臣女豈敢隱瞞不報!”
對於這番話,姬彥柏沉默不語,也不加任何評價,好像隻是隨口一問。
“你先下去吧!本王明白了!”姬彥柏疲倦的閉上眼睛,語氣辨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