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並不會恃寵而驕,也不屑參與政治鬥爭,他心裡隻有那些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的百姓,隻有保家衛國的忠心。
所以,這也是他能在姬彥昊為數不多的兄弟中,存活下來的原因,因為像姬彥昊那麼聰明的人,自然可以看出誰有異心誰沒有。
彥衡終究還是純良的!
“纖兒,皇兄說是……借屍還魂,這是真的嗎?”彥衡說到這裡,眼中還帶著不可置信,對於那些傳說中的詭異事件,他從未親眼見過,今天親眼看到倒有些不可置信。
初玖點了點頭,也不願多解釋什麼,隻是淡淡道“是苗疆的秘術!”
她不知道,姬彥衡是否得知流塵還活著的消息?不管他知不知道,如今都不能告訴他。
她太了解嚴衡了,如果知道流塵還活著,一定會想辦法幫她,倘若如此,隻會讓姬彥昊對他產生芥蒂。既然如此,又何必告訴他真相呢!
“還沒有三哥的消息嗎?”一想到姬彥柏,男子眉心微蹙,很顯然,對一項愛"鬨事"的姬彥柏很是頭痛。
初玖輕輕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言語,她現在不能告訴姬彥衡,姬彥柏是被江奎綁架了。
如果這樣的話,隻會連累伏央。畢竟到現在也沒弄清楚,這場綁架到底是江奎的主意還是伏湮,事到如今隻能靜觀其變。
隨即兩人良久沉默,好一會兒初玖好似想到什麼,突然抬頭看向對方,好看的眉眼微微挑起,開口道“你怎麼突然回京都了?”
姬彥衡亦是微微一愣,隨即不解的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被皇上急招回來了!”
他也是剛才急匆匆去乾清宮,被告知流纖沒死的真相。
先前隻顧著高興,現在回想起來,心下不覺一涼。
才恍然發覺事情不對勁!
他居然把流塵的事給忘了,如果沒記錯的話,流塵已經死了……
而且還是被皇上間接逼死的,跳城樓自殺的那天,幾百禁衛軍都目睹了那一幕,怎麼可能瞞得過流纖?
那麼現在,流纖出現在昭雲殿到底意味著什麼,可想而知!
初玖自然也發覺對方臉色不對,終究還是歎了口氣。
姬彥衡不傻,雖然他將主要心思都放在戰場殺敵,放在兵法書籍上。可腦子還是很聰明的,隻要靜下心來想想,就會發現事情不對勁。
而此時,看他表情,恐怕已有所察覺了!
初玖咬了咬嘴唇,打破這死一樣的寂靜“彥衡,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不是詢問語氣,而是一種堅定加懇求,因為事到如今對方應該不會拒絕她的要求,即使再過不合理,事已至此早已彆無退路。
姬彥衡默許,眼神卻極為複雜的鎖定在她身上。
“不管將來發生什麼,請你保流音不死!”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
她已經在這偌大的宮殿裡待了兩天兩夜,這兩天兩天,除了宮女例行公事進進出出打掃屋子,給她準備飯食。
再也沒見過任何人,更不要說打探流音下落,屋子裡不知被點了什麼熏香?讓她感覺全身癱軟無力,無法使用內力逃脫這裡。
對於這點,姬彥昊算了做了萬全準備,如今,除非有人幫她,否則,不可能逃離這裡。
想必姬彥昊知道伏央時日不多,如今隻打算軟禁她,靜觀其變。
一切隨時間推移都可以輕鬆解決,他何必多此一舉?
至於他們之間的恩怨,隻要過了這個月,等伏央死了,再慢慢解決也不遲。
可是……
她卻不能如他所願!
“纖兒,當真要走到這步?”姬彥衡臉色極為難看,一個是他敬重的皇兄,一個是她年少時親密無間的玩伴,他一個也不願舍棄。
“彥衡,其實你心裡很清楚,我們都彆無選擇!”事到如今,他們不可能回到過去,也不願回到過去。
該來的總是躲不過!
姬彥衡深深歎口氣,原本到口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又如何幫姬彥昊說話?流塵畢竟死了,悲劇已經造成。
如果不是借屍還魂,流纖可能也死了,他現在有什麼資格來勸說麵前這個女子放棄仇恨,放棄過往。這樣的說辭,連說服他自己都很困難,又如何拿出來說服當事人呢?
不知為何,此時他腦海裡,突然浮現,那一年,他們幾人遊曆江南時,坐在船間畫廊裡。三哥和纖兒就當地端午節是否有係紅繩的風俗爭論不休,二哥當時坐在那裡淡笑不語,隻是靜靜看著兩人。
那時他眼中並不像如今這般深邃,充滿野心和抱負。
如今看來,難道隻是當時掩飾的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