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爹爹都跟我說了!”傾冉見她麵色難看,眼中不安一閃而過,極力隱忍著淚水,哽咽道“都是冉兒沒用,二姐才會入宮……”
“冉兒,這不是你的錯,就算沒有你,姬彥昊也不會放過我!”初玖知道,楚淩乾定不會將自己是姬流纖的身份告訴楚良和傾冉,傾冉想必知道的是她作為喻初玖的那層身份。
“二姐,傾冉害怕!”傾冉緊緊抓著她手,好像一鬆開就什麼都沒有了一樣,她怕二姐會和長姐一樣,進入皇宮後,就再也回不來了。
初玖輕輕撫上對方臉頰,那原本是一張天真無邪的臉,此時卻被恐懼填滿。她開始有些自責起來,為什麼她想保護的一切,終究沒沒能做到?
即使知道楚良這麼做是為傾冉好,可心裡還是抑製不住的難過。
“傾冉,答應二姐,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好好守在爹爹身邊,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她不知道自己進宮後會發生什麼?但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她不會就這麼屈服。
“二姐,你也向我保證,不管……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好好的!”傾冉眼看蓄滿淚水,微仰著頭,好像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初玖輕輕點了點頭,對門外道“紫竹,送三小姐回房!”
傾冉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沉默了。
隻是在紫竹攙扶出門的時候,眼神複雜的回頭看了她一眼。
初玖斂去心中異樣,抬頭看向坐在對麵,臉色凝重,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聲音嘶啞。
起身跪倒對方身前,楚良被這幕驚到,欲意上前扶起對方,卻被初玖組織。
隻見她深深三拜,方才開口道“父親,如今玖兒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我來楚府時間雖不長,您卻一直把我當親身女兒看待,您的恩情,玖兒這輩子可能都報答不了,倘若有來生,玖兒還要做您的女兒!”
楚良眼眶通紅,微微撇開視線,不再看她,終究還是不忍心的。
良久,方才道“玖兒,是為父無能,什麼都做不了!”
“您不要這麼說!”初玖聲音哽咽,事到如今,她依舊不能說出真實身份,害對方處於自責之中,實為不孝。
不是因為楚家的關係,她才落到這個處境,而是因為她,才牽連了楚家。
可這些……
讓她如何說出口?
“父親,玖兒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嗎?”這次進宮,生死未卜,她從沒有一刻這般迷茫,也許……
未來真的太遙遠了!
……
出嫁那天,京都轟動,街道兩旁皆是圍觀的百姓,都對禮部侍郎這突如其來的好運羨慕不已。
要知道,一個庶出的女子,突然封為妃子,那可是無上的殊榮,況且這迎娶的仗勢絲毫都屬於當年的皇後,可見皇上對這個新德妃是何等的喜歡。
“我就奇怪了,我們的皇上一項不貪美色,如今怎會大張旗鼓的迎娶一個妃子?”在議論紛紛的人群中,夜白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看了眼身旁麵色如水的男子。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聽說這楚家的二小姐和當年的昭雲郡主有不解之緣,再加上滿腹才情,怎能不討皇上喜歡?”
後者聽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很顯然,那句"和昭雲君主有不解之緣"足以說明一切。
要知道皇上當年對昭雲君主下嫁秋閣山莊可是耿耿於懷,怎耐當時情勢所逼。如今得到這樣一個妙人,也算是老天對饋贈吧!
“你所說的在理,倒是可惜了牧太史了,明明一對璧人,如今啊……”此時想必頗受流言侵蝕,感慨一番後,隨即好像想到什麼,搖頭道“聽說牧太史得知這個消息,一病不起,如今已請辭,回江陵老家靜養了!”
“噓!這話你可彆亂說,楚二小姐如今是聖上親封的德妃娘娘,你若不想掉腦袋,還是管好嘴巴!”此人說著還不忘四下張望一番,怕落有心人口舌。
……
此時一陣清風吹過,撩起步輦上的紅色紗幔,露出女子那張畫了精致妝容的臉來。人群中再次發出一陣感歎。
不知誰突然嘀咕道這德妃娘娘雖不是傾國傾城,那滿身氣度和當年的昭雲君主竟有九分相似,隻是靜靜坐在那裡,便足以吸引眼球。
“公子?”夜白見自家主子神色淡然,隻是靜靜看著步輦從他身旁經過,卻沒有絲毫反應,不禁有些擔心。
“按計劃行事!”伏央語氣清然,好像隻是在陳述一件極為平常的事。
隨即轉身離去。
“小姐,你在看什麼?”流音見女子麵色微僵,順著視線看向外麵,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並沒有發現熟悉麵孔。
“音兒,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初玖緊緊抓著對方的手,她寧願相信剛才是自己看錯了!
公子,怎麼會出現在京都?
生死煞的毒不可能這麼快就解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