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生咒!
宋酈櫻眉心微蹙,好像早已料到這個答案,卻沒有放棄追問“你應該比我清楚,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剛才去了未央宮,是嗎?”
宋酈櫻冷笑,並不屑回答,不緊不慢的從她身旁走過,壓低聲音道“聽說姬流塵還活著,沒想到你還有心情管我的事!”
見女子毫不留情的關上門,宋酈櫻愣愣站在原地,良久,方才回過神來。
眼中複雜一閃而過,她們是親姐妹,何以至此?
“郡主?”一旁綠兒見宋酈歆進了屋子,宋酈櫻也沒發現她們。
姬玟瑗臉色顯得有些難看,努力克製住怒氣,轉身恨恨道“我們走!”
在意識到偷窺的視線終於離開後,宋酈櫻這才稍稍鬆了口起,看來這場戲是起了作用,隨即朝天閣的方向走去。
自從牧亦荀辭去太史令一職後,天閣顯得有些過分安靜,除了她之外,也不再有人過來。
宋酈櫻輕輕推開那間空置已久的閣樓,少年一襲白衣席地而坐,蒼白的麵容看起來格外虛弱,此時雙眸緊閉。
閣樓上方透過琉璃,清淡的月光散在少年身上,恍如幻境。
“阿姐如何?”少年緩緩開口,聲音極淡,卻有一種衝破人心的魔力。
“郡主一切都好!”宋酈櫻在少年對麵屈膝而坐,掃了眼她看不懂的書冊,斟酌一會,放才道“流塵,你是怎麼出來的?”
她不傻,在乾清宮那般布防森嚴的地方,不要說救出一個人,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難於登天。
流塵半眯起眸子,好像在思考什麼,半晌放才道“是伏央!”
宋酈櫻一禁,下意識呢喃“伏公子?”
流塵沒有再回答,低垂著眸子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放才道“小櫻,阿姐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宋酈櫻心中縱有千般疑惑,也知道對方不會告訴他,索性也不再多問。
她雖然不是很了解伏央,但從以前發生的種種來看,這個男人並不簡單,如今,能將流塵從乾清宮裡掉包出來,想必早就做了萬全準備。
就在兩人沉默之時,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誰?”宋酈櫻神色警惕,目露淩厲,小心翼翼地靠近門邊。
相較於她的謹慎,一旁姬流塵倒顯得清冷,聲音低悶卻悠遠“小櫻,讓牧太史進來!”
宋酈櫻微愣,瞬間便壓製住心中疑惑,牧亦荀怎麼會來這裡?
“不愧為江陵牧家的下任家住!”姬流塵語氣淡淡,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低垂著眼簾,未曾看對方一眼。
牧亦荀臉色稍有難看,卻沒有言語,他自然聽出對方語氣裡的嘲諷。
少年抬眸,眉宇間滿是清淡,看向男子,良久,方才道“牧七,我與你本無恩怨,但這些年,若不是你,我想阿姐也不會平安無事……隻是,你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牧亦荀沒有接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麵前少年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作為牧家的下任繼承人,他身上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
也很清楚,他和小玖終究有緣無分,能做的也許隻如當初所承諾的那般護她一世周全!
“我知道!”牧亦荀晦澀的開口,那薄涼的聲音好似經過萬年的沉澱“這次也許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
姬流塵沒有接話,略顯蒼白的手輕輕摩擦著杯沿,他心裡很清楚,牧亦荀和牧擎南進宮的目的,想必是為了把天靈劍贈予皇室,以保現世安穩,
牧家作為百年大族,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激流勇退,避世而居,否則又怎會延綿百年而不衰呢!
牧亦荀走後,宋酈櫻不解的看向少年“牧太史早就知道郡主身份了?”
姬流塵沒有回答,牧亦荀什麼時候知道阿姐身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並不是敵人。
最起碼不會是阿姐的敵人!
難道不是嗎?
姬彥柏接到初玖的通報,想也沒想,將整頓軍隊的事甩手給了姬彥衡,就匆匆忙忙朝內宮趕去。
“何時這般急著找我?”待他匆匆忙忙趕到昭雲殿,隻見女子悠閒的坐在桌旁品著酒,倒有些哭笑不得,初玖淡淡掃了眼來人,輕放下酒杯,嘴角含笑“你來的倒挺及時!”
她可是剛送走姬玟瑗,現在心情還不錯!
“你倒是很愜意!”姬彥柏無奈的搖了搖頭,坐下接過對方的杯盞,品了口“這味道倒沒什麼變化,不過……這酒你從何而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年老王府桃花樹下的酒,早就都被他運到了自己的王府。
初玖淡淡掃了眼偌大的宮殿,眉眼輕挑“這皇宮什麼沒有!”
姬彥柏自然聽出言外之意,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小玖,我走後,你若有什麼需要,找東伍!”
初玖微微一愣,苑東伍?苑丞相的公子!
他們並不相熟不是嗎?
姬彥柏好像看出她的疑慮,輕聲道“且不論如今苑家的立場,就憑我和東伍多年的交情,他定會全力相助!”
初玖聽罷,點了點頭,不管未來如何,她不想給對方太多壓力。
畢竟戰場不同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