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去了桐花巷。
就算做不了衣裳,也還要為宋蓮輕診治。
況且距離過年也不剩幾日了,她想在年前將衣裳做好,在新年時送給程鈺。
因她是第一次做衣裳。
所以在宋蓮輕的建議下,特意選擇做更為簡單也更為隱蔽的褻衣。
畢竟她那歪七八扭的針腳做了外衣,程鈺若穿出去……實在丟人。
桐花巷。
宋芙正認真跟著宋蓮輕學習。
同樣是針。
她捏著繡花針與捏著治病救人的銀針感覺完全不一樣。
為著方便程鈺休憩。
劍影著人將陳關家隔壁的屋子買了下來,已然收拾翻整過,此刻程鈺正坐在裡麵批閱文書,並等待宋芙。
當真是一副婦唱夫隨的姿態。
宋芙去哪他去哪。
程鈺這幾日看得最多的便是趙國公交代的賬冊,想從上麵分析出更多東西。
夫妻倆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過小日子的姿態,可是急壞了不少人。
同時,都城之中關於宋芙的流言也是塵囂甚上。
畢竟那日江靖與宋芙將宋家人攆出原本的宅子之後,都城中便有人議論宋芙不孝……
宋芙對此聽之任之,甚至還請了與她交好的長公主,武安侯夫人以及榮王妃等人不要出麵為她說話。
在這樣的情況下,流言聲勢更猛。
宋家人成了最無辜最清白之人,宋芙則成為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臨江樓。
“那宋家當真是可憐,養出那麼一個白眼狼!要我說啊,這種不恭順的女子就該被浸豬籠!”
“你們可彆忘了,她有哪家的血脈!”
“嘶……這麼一說還真是啊!”
“……”
許多人喝了點酒,說話愈發不知天高地厚。
說著說著,又有人提及陳年往事。
“你們還不知道吧,當初那宋尚書在鄉下原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可那江家女仗勢欺人,非要嫁給宋尚書……”
“嘖嘖,活生生拆散了這一樁姻緣。”
“那江家原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聽說那江家女更是麵目可憎,凶神惡煞,苛待下人……”
“你胡說!”一道暴喝聲響起。
緊接著,二樓一個包廂的窗戶被打開,一個暴怒的年輕人滿臉通紅,手中的酒杯擲向說話那人。
此人不是旁人。
正是宋啟。
宋啟應是喝了酒,此刻滿臉怒容的看著堂中眾人,“胡說什麼?你們知道什麼?”
“她才不是那樣的人!”
宋啟眼睛通紅,裡麵盛滿怒氣,此刻半點都瞧不出貴公子的氣度!
那說話之人被砸了個正著,陶瓷的酒杯砸在他額角,有鮮血流出。
他頓時也來了火氣,“你他娘的瘋了?這麼維護一個女的,怎麼?她是你姘頭?”
宋啟瘋了!
這些人怎麼說長姐他無所謂,但決不能這樣說母親。
他當即便要翻窗,去揍這人。
卻被身邊的小廝攔住。
小廝嚇了個半死,生怕自家公子出一點半點的意外。
宋啟被小廝拽住,隻眼神猩紅的看著那說話之人,憤怒的聲音拔高到近乎破音,“打!”
“給我往死裡打!”
那說話之人此刻倒被宋啟嚇到,一時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