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想走又不好走,隻能陪著,畢竟是徐長壽請客,一碗加了蜂蜜的舔豆腐腦得三十個銅板呢。
“官爺,您氣息好像有些躁。”
走在街上,秦河小聲提醒,他感覺到徐長壽有些不對勁,麵色發紅,氣息淩亂。
徐長壽愣了一下,說“嘶……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幾天總感覺肚臍下麵有一團火,燒的慌,不知道咋回事。”
“可能……熬夜熬多了,要不找郎中看看?”秦河也不確定。
徐長壽覺的有道理,便答應了。
付了錢徐長壽去了藥房,秦河便優哉遊哉的往回走。
大運河風光依然旖旎,流民營數萬人的死亡對這裡沒有分毫影響,水麵碧波蕩漾,舟船來往,熱鬨非凡。
自羽朝開發運河後,古往今來無論民生如何凋敝,都不會影響到這條南來北往的黃金水道,除非是大運河被截斷。
如果是那樣,恐怕當統的王朝就得改姓了。
這個時空與秦河前世那個時空大勢基本相同,但細節卻存在很多的出入。
首先說王朝,前世是秦、漢、唐、宋、元、明,這一世卻是乾、漢、羽、宋、戎、黎。
乾、漢、羽基本能對應上東土最強盛的秦漢唐,文化、製度、曆史演化也趨同。
前世是秦滅六國結束戰國紛亂,這裡是乾滅十三國結束分封開啟郡縣製,而且同樣有車同軌書同文這樣的大一統開端。
但區彆也是很大的,比如秦統一後隻存在了十三年,而乾竟然存在了二百多年。
稍稍有點可惜的是,乾朝一直被北方的遊牧民族壓著打,依靠長城才勉強挽回頹勢,長城修的那叫一個壯觀,就如眼前這條運河。
前世的運河就是一條河,而這裡是恨不得是一條江,一眼望去,對岸的漕船小的跟紙船差不多。
乾朝之後是漢,這倒是相似度比較高,連名都一樣,也分東西兩漢,國祚更長,加起來足足有七八百年,打北方遊牧那叫一個生猛,草原人種都換了好幾撥。
可能是漢猛了太長時間,後麵與唐對應的羽朝就差了那麼點意思,但也還算不錯,特彆是文化方麵成就非凡,國祚有五百多年。
再接著就又是同名的宋。
又被北方崛起的戎族壓著打,在北方堅持了不到一百年就南渡長江,偏安金陵。
可值得一提的是,南宋居然一直熬了三百年,並沒有被戎族滅國,反而是把戎給熬的退回了草原,最慘的時候退守琉球,幾次幾近滅國又卷土重來,很有一股子打不死的小強精神。
它真正被滅國,是滅在了現在的大黎王朝手裡。
與明不同的是,黎朝開國太祖並不是乞丐出身,而是戎族漢將反叛,在逐漸統一北方之後,舉漢人大旗南下滅宋,才建立了大黎朝。
所以黎朝得國並不正,反而有一段和戎族怎麼洗都洗不白的主奴關係史。
於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合法性,徹底撇清與戎族的關係,大黎王朝在建朝後近百次出征塞北,與遊牧戎族展開了近三百年的廝殺,同時遷都並舉起了“天子守國門”的大旗。
此後曆史又再次趨同,大黎王朝和戎族在長達三百年的廝殺中雙雙耗儘元氣,這給了遼地漁獵部族“狄虜”崛起了機會。
近些年,狄虜八部大軍連戰連勝大肆擴張,戎族被迫西遷,大黎王朝也是節節敗退,耗費兩百餘年才從戎族手裡搶下的遼東三州,十年的功夫不到就全丟給了狄虜,損兵折將,龜縮於長城以南不敢冒頭。
外加小冰期氣候異常致使中原流民叛亂四起,堅持了近四百年的大黎王朝被狄虜和叛亂反複拉鋸,已搖搖欲墜。
按照曆史慣性,狄虜入主中原將會成為大概率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