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鬆岩被我問住了,他訕訕地說“當……當然是過分了點,當時你也知道,管彤逼著我……我……我也是迫不得己。”
“放屁!”我感覺胸口仿佛憋了一口悶氣一樣,提不上來也下不去,“李鬆岩!你昨天脫我衣服的時候,可是放鬆的很!一點都不像是迫不得己的樣子!”
“他脫你的衣服?”管驍扭頭看著我,還沒等我回話,他直接一拳砸在李鬆岩的鼻子上。
李鬆岩猝不及防,整個人差點兒彈了出去!管驍衝了過去,揪住他的衣領吼道“昨天,脫寶兒衣服的人是你?!”
“管驍!當時我也是不情願的!管彤非逼著我那樣做!”李鬆岩慌忙說道,他的鼻血再一次從鼻孔裡流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無比憤怒地望了我一眼“馮寶兒!你他媽的就是個禍害!都是你挑撥離間!”
李鬆岩對我的出言不遜讓管驍更加氣憤了,管驍連著朝李鬆岩的臉上揮了三拳,這三拳打得毫不留情,李鬆岩癱倒在地上,鼻血淌了一地。
“以後,我們不再是兄弟了!”管驍冷冷丟下一句話,毅然站了起來。
“管驍,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李鬆岩躺在地上,對管驍氣急敗壞地喊道。
“後悔的人隻會是你!”管驍冷冷說完,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看著這樣的管驍,恍惚間覺得他的這一麵和曾經的杜一諾好像好像。原來,男人都有自己血性和隱忍的一麵。
“管驍!你今天能為了這個表子打我!以後你會付出代價的!我發誓!”李鬆岩衝著管驍的背影喊道。
管驍沒有回頭,他那麼毅然地朝著我走了過來,他那樣毅然地牽起了我的手,帶著我往外走去。
李鬆岩罵娘的聲音在教室裡不絕於耳,管驍始終握著我的手,一言不發地帶著我離開了那裡,坐著電梯一路來到了停車場。
直到我們坐上了車,我才看到了管驍一臉的頹然。他看著車前的玻璃窗怔怔地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輕輕地說“寶兒,我現在好像為了你,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這正是我最害怕的。現在的管驍,像極了曾經的杜一諾,變得血性,變得殘忍,變得六親不認,似乎眼裡隻有我,不能看我受到一點點的委屈,竭儘全力地為我付出所有,我特彆特彆害怕是因為我,才激發了他們身上這種極大的破壞力。
我突然想到了沐爺曾經的話,沐爺曾經說過他不希望我和杜一諾在一起的原因,其中有一點當時我並沒有當回事,可是現在我卻忽然覺得那一句話才最關鍵。
沐爺說“寶兒你的不堪一擊,恰恰是最能讓男人為你瘋狂的武器。”
杜一諾在遇到我之前和之後,都能做到百般隱忍、百般在各種矛盾之中調和,可是遇到我就不行了;如今管驍,仿佛就像是曾經的杜一諾的翻版。
難道,我真的注定是紅顏禍水嗎?我驚出了一聲冷汗,扭頭望著管驍,忽然內心充滿著無儘的愧疚。
他扭頭看著我,看到我蒼白的臉,他轉身輕輕在我臉頰上親吻了一下,他柔聲說“不過,我第一次覺得我真正活著,有血有肉地活著。”
“失去李鬆岩這個兄弟,你會後悔嗎?你們畢竟從小到大。”我不禁問道。
“是他失去了我。”管驍看著我的眼睛說道,“真正把我當兄弟,就不會把我的話不當回事。”
“或許他不是不把你的話當回事,他是壓根覺得我不行,就像你曾經看我,一開始不也是特彆輕視嗎?”我說。
“那是我曾經不了解你,當我了解後,我再也沒有那樣認為過。”管驍沉聲說道,然後歎了口氣說,“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真正去了解你。”
管驍把我擁入了懷裡,忽然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我現在忽然什麼都不想要了,隻要帶著你去一個遙遠的地方,那個地方隻有我們,我們每天開開心心的,什麼都不想。”
我心裡強烈地一怔,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慌感。我知道當管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早已心裡明白,他選擇和我一起將會有多麼多麼的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