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耿輕寒進來。”
“是,先生。”
輕寒進來時,鈴木已經不在。
“無覓,過來坐。”
“先生。”
“嗯,坐下喝杯茶。”
“謝謝先生。”
“無覓今年二十八歲了吧?”
“是的先生,按著我們中國人的算法我已經快三十了。”
“到了而立之年了。”
“無覓打算如何立啊?”
“先生何意?”
武田哈哈一笑,把麵前的一封信向輕寒麵前推了推。
“太郎來信了,這是給你的。”
輕寒笑了。
“是太郎要來中國了嗎?”
“不,太郎暫時來不了,但有人已經急不可耐的想來了。”
“哦,是誰?除了太郎我還真想不到,當初隻有太郎想來中國,他對中國很感興趣。”
“是嗎?可信上卻不是這樣說的,無覓自己看吧。”
輕寒打開信一目十行,迅速看完了一遍,抬頭笑著說:“竟是雲子和雅子要來了。”
武田喝口茶笑著說:“無覓與太郎的兩位妹妹很熟?”
輕寒似乎陷入了回憶,嘴角帶著愉悅的笑,輕聲說:“她們很漂亮,雲子活潑可愛,雅子安靜溫柔。”
“是嗎?我已經有許多年沒見過她們了。我離開時,她們還是小姑娘,如今已經是大人了。”
“是,如果我沒記錯,雅子也有二十歲了,我離開是,她才十二歲,臉圓圓的,安靜美好。”
“哦,無覓似乎對雅子印象更深刻一些。”
“不,她太安靜,不比雲子,總是讓人能開心起來。膽子大,性子好,去哪裡都會一起。那些年,每當我思念家鄉時,雲子總是陪在我身邊。陪我度過一個又一個寂寞清冷的日子,她是個好女孩。”
“嗯,不錯,的確如此,這麼遠就敢獨自帶著妹妹不遠萬裡過來,有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勢。”
“先生不愧是中國通,用詞恰當。”
“比不得無覓。”
“先生,到時候我去接她們。”
“好。等她們來了,還得麻煩無覓多陪陪,帶她們看看北京城。”
“一定的。”
輕寒從武田辦公室出來,原本的笑臉瞬間陰沉下來。手裡捏著那封信,坐在辦公室。
倆名女子,不遠千裡,來北京想做什麼?雲子再活潑膽大,沒有人陪同也不應該過來。她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了?
輕寒想不通,又展開信仔細看一遍。除了問候,太郎隻是請求輕寒照顧兩位妹妹。其他的事隻字未提,唯一讓輕寒不解的事是,隻說讓他照顧,卻沒說她們在北京停留多久。
輕寒閉上眼睛,想起當年的雲子,心裡突然一突突,驚的輕寒差點跳起來。雲子該不是要長留在北京吧?
輕寒又仔細看一遍信,果然,太郎的字裡行間帶出了兩位妹妹打算留在中國的意思。
輕寒閉上眼睛,腦子裡有些混亂。窗外吹進的風夾帶著熱浪,讓看明白信的輕寒心裡一陣煩躁。
六月底,立夏以來最熱的一天,一大早,武田告訴輕寒,雲子和雅子今兒就到,到時兩人一起去接站。
再次見麵,輕寒一眼就認出了兩人。比當年更加張揚的雲子,一如過去般沉靜的雅子,輕寒急匆匆迎過去。雲子在前,一臉英氣,開心的笑著,雅子一如過去躲在雲子身後,安靜羞澀。
雲子抱住輕寒,笑著說:“我來了。”
輕寒拍拍雲子,笑著說:“歡迎,歡迎。”
“你沒有誠意。”
“我誠意十足。”
“我看不來。”
“是嗎?你眼拙。”
“什麼意思?”
“就是你很笨的意思。”
“好啊,竟然說我笨。”
雲子抬腳狠狠踩了輕寒一腳,輕寒疼的呲牙。雲子大笑,笑完側身拉過雅子。歪著頭說:“你看這是誰?”
輕寒笑著說:“雅子越長越漂亮了。”
雅子柔柔的一笑,給輕寒行禮。
“輕寒哥哥,請多關照。”
雲子笑著說:“你是說我越長越醜?”
“不敢。”
“你敢。”
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