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嘟著嘴說“可你就是大少爺啊。”
“叫我寒哥。”
輕寒黑黢黢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小丫頭,小丫頭在輕寒灼熱的目光下紅了臉,喃喃低下頭。輕寒隻能看見那張薔薇色的粉唇,小丫頭白晰的小耳朵都是粉色的。
“叫我寒哥,嗯?”
小丫頭低聲叫“寒哥。”
“嗯?”
小丫頭抬起頭飛快的看一眼輕寒,小臉由粉到紅,火燒般燦爛絢麗。
“寒哥。”
輕寒柔聲說“換上吧,我去外麵等著。”
小丫頭微不可見的點點頭,輕寒嘴角帶著愜意的笑起身出了包房。
輕寒站在過道裡,目光隨著快速後退的景色悵然若失。離彆的傷感來不及醞釀就潮水般湧來。父親一定站在書房的窗前,仰頭不讓淚珠流下。母親一定哭的肝腸寸斷。輕寒閉上酸澀的眼睛,低語“兒子不孝。”
身後的門輕輕打開,小丫頭軟糯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大……寒哥,我換好了。”
輕寒回頭。
輕寒眼前閃過驚豔。早知道小丫頭漂亮,沒想到簡直可以用風華絕代來形容。紅色緞麵的繡花旗袍,裁剪竟然出奇的合身,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精致的做工,華麗的色彩,張揚的美麗一瞬間驚豔了暗淡的車廂。
“好看嗎?”
小丫頭小聲問。
“好看。”
輕寒一步跨進去,順手關上門。狹小的包房裡,輕寒和槐花離得很近。輕寒低頭看著眼前的小丫頭,小丫頭的目光驚慌如小鹿亂撞,無處安放。輕寒心裡如水般蕩漾開來。
“丫頭,等到了奉天,就嫁給我。”
小丫頭驚慌失措的抬頭看著輕寒,結結巴巴的說“可是老爺,太太……”
“小丫頭隻管等著做新娘,其他的交給我。嗯?”
“我……我爹娘……哥哥他們……”
“都交給我,嗯?”
槐花抬頭看著輕寒,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印著輕寒。輕寒慢慢低下頭,低聲說“閉上眼睛。”
槐花的羞澀和興奮保持了一路,十幾個小時後,列車進了奉天車站。
天黑蒙蒙的,一下車,刺骨的冷風呼嘯而過。
太郎站在車站,輕寒一下車就看見了一身軍服的太郎,配槍挎刀,寒風中太郎雖然一臉的笑容,但那笑容怎麼看著都有些陰沉和狠厲。太郎身後站在一排帶槍的日本兵,車站上空蕩蕩的,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輕寒掃了一眼,到處都是日本兵,看來這裡是日本軍隊專用的車站。
“太郎。”
“無覓。”
多年不見的老友緊緊擁抱,互相拍著對方的後背,然後分開看著對方,同時哈哈大笑。
“無覓,你能來,我很高興。”
“太郎,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我以為太郎忘了約定。”
“怎麼可能?我一直盼望著與無覓的相見。隻是辛苦你了,天寒地凍的,讓你遠離親人,來到千裡之外與我相見。”
“友誼天長地久,即使跨越千山萬水,無覓也會欣然前來。”
太郎再次擁抱一下輕寒,鄭重的說“謝謝你!放心,這邊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有任何需要無覓儘管開口。”
“謝謝太郎,我是來替你工作的,不遠千裡來到這裡,能夠幫到太郎才是我最終的目的。”
“好!好!”
“太郎,我得過去看看行李。”
“放心,早就安排人去了,一件不少。”
“少了可是你吃虧哦。家母聽說是你相邀,感念當年我孤身一人在外,你給與的照顧和關懷,為你準備了許多禮物哦。”
“慚愧,慚愧。真想見見老人家,每次聽你說起,我心裡都會有這樣的衝動。”
“有機會跟我回北平,到我們家看看,家父家母一定會高興的。”
“好,有機會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