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吩咐過。”
“吃飯睡覺在哪兒?”
“這個……長官沒有說。應該是回去吧。”
“我明白了。不過,這會兒趕回去怕是已經過了飯點,不如就在我這裡吃點吧。”
“這……”
“走吧。”
佐藤猶豫了一下就跟在輕寒後麵進了客廳。槐花聽見腳步聲已經跑過來迎輕寒,咋一看見輕寒身後跟著一日本兵,嚇了一跳。立馬變了臉,眼神擔憂焦急。
“寒哥……?”
“哦,佐藤,這是我夫人。”
“夫人好!”
“這是佐藤,是太郎為了照顧我,專門派來接送我的司機。”
槐花鬆了口氣,笑著說“你好!佐……藤……先……生。”
佐藤臉紅了,羞澀的笑笑,低下頭。
“寒哥,吃飯了嗎?”
“沒呢,有嗎?”
“雞湯現成的,下碗麵吃吧。”
“行,給佐藤也來一碗。”
槐花替輕寒脫掉狐毛大氅,抖抖雪。
“先暖和暖和,馬上就得。”
輕寒招呼佐藤坐在壁爐前取暖,隨意的聊天。佐藤明顯放鬆了許多,說話也隨意了許多。輕寒隻是跟佐藤聊了聊劄幌和東京,問了問佐藤的家事,至於佐藤怎麼來的中國、什麼兵種、具體乾什麼,輕寒一句沒問。
沒聊幾句,麵就得了,一人一大碗呼嚕呼嚕下肚,從裡到外暖和起來,麵很香,香味一直回味在佐藤的嘴裡。
輕寒愜意的摸摸肚子,歎息道“舒服啊。”
年輕的佐藤也溫暖舒暢,羞澀的說“我也好久沒有吃過這麼香的飯了。夫人做的麵真好吃!”
槐花高興的說“好吃就常來吃。”
吃飽了,暖和了,人就容易犯困。輕寒起身說“佐藤,我要去睡個午覺,習慣了,不睡難受的很,你要想休息,讓我夫人替你收拾一間房,樓下就有。我就不奉陪了,晚上怕是得折騰到很晚。”
輕寒這一覺睡醒後神清氣爽,早上被凍透的身體全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恢複過來了。一看時間,走到隔壁敲門。
“槐花。”
輕寒隻輕輕一聲,槐花的門就開了,笑語晏晏的站在輕寒麵前。看著豔麗的嬌顏,輕寒心裡柔軟一片。
“時間差不多了,收拾一下該出門了。”
“好,我很快就好,寒哥在樓下等我。”
“不急,慢慢來,就穿那件新做的旗袍。”
“會不會冷?”
“不會,不也是棉的嗎?外麵套上狐毛大衣,一路坐車過去,不冷。”
“哦。”
輕寒下樓,客廳裡佐藤老老實實坐在壁爐前,稚嫩的臉被爐火照的通紅。
輕寒直接坐下,微笑著說“熱了。”
“是有些熱,宿舍裡沒有火,從來沒這麼熱過。”
“哦。”
輕寒笑笑,剛睡醒有些口乾,起身去給自己倒了杯水。
一杯水還沒喝完,槐花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輕寒回頭看去,目光一緊,讓人驚豔的小丫頭正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
正紅色的高領棉旗袍,繁複的盤扣,精美的刺繡,合身的裁剪,長及腳踝。原本應該顯得臃腫的棉旗袍,穿在小丫頭苗條纖細的身上,不但不顯一絲臃腫,反而讓原本略顯單薄的身材豐滿起來,凸顯出玲瓏有致的誘人韻味。白晰細膩的小臉,精致漂亮的五官,略施粉黛,便已經是驚才絕豔。大波浪般烏黑油亮的發,海藻般流瀉在肩頭。精致小巧的純金耳釘,不仔細看,輕寒都沒看清楚到底是什麼,就那麼鑲嵌在嫩白的耳垂上。小丫頭慢慢的往下走,優雅高貴。恍惚間,眼前的小丫頭與木蘭的優雅高貴重疊在一起。看來從小耳染目睹,有些東西其實就刻在骨子裡,一旦有機會展現,那一定就是大放光彩,驚才絕豔。
輕寒心裡一窒,感覺自己仿佛溺水一般,呼吸困難,心跳加速。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槐花。
“寒哥。”
“嗯,走吧。”
佐藤已經提前去發動車了。槐花挽住輕寒的手臂,低聲問“好看嗎?”
輕寒寵溺的看著小丫頭,暗啞著嗓音說“好看,好看的不得了。”
小丫頭精致的眉眼立馬露出歡喜的笑,用臉悄悄蹭蹭輕寒的胳膊,低聲說“我就怕給寒哥丟人。”
輕寒心裡一疼,柔聲說“怕是這世上找不出第二個這樣丟人的姑娘了。”
槐花撅起小嘴,狠狠瞪一眼輕寒。自以為惡狠狠的模樣,看在輕寒眼裡,那就是嬌嗔的一眼,水光瀲灩的眸子讓輕寒頃刻間心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