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不是不喜歡日本菜嗎?”
“無所謂,填飽肚子而已。”
輕寒牽著槐花坐在壁爐前,抱著小丫頭坐在自己膝上。低聲問“想我了?”
槐花扭捏的紅了臉。
“才沒呢。”
輕寒低聲笑了,低沉有磁性的聲音仿佛直接從胸腔裡出來,渾厚誘惑。
槐花羞澀的捶了一下輕寒,眼睛瞥見桌上的禮品盒。
“哎呀,差點忘了。寒哥,今兒有人給咱家送禮了。”
輕寒抬起頭順著槐花的手看過去。
“送什麼?”
“不知道,沒打開。快中午時,一前一後,像是管事,說是徐家還有趙家的。”
輕寒笑了,鬆開槐花,起身走過去,提起盒子左右看看,然後放在桌上,動手拆開綢帶,打開盒子。
做工講究的點心,偌大的盒子裡四塊精致的點心擺在裡麵。輕寒拿出一塊遞給槐花。
“嘗嘗有沒有你做的好吃?”
槐花笑著說“我可做不了這麼精致。”
輕寒把剩下的點心拿出來放在一邊,使勁扯掉裡麵的一層,下麵的一層赫然是兩根金條。
槐花驚訝的看著,張大嘴巴。
“怎麼會……”
輕寒笑笑,如法炮製的打開另外一個盒子,同樣兩根金條靜靜的躺在盒子的最下麵一層。
槐花結結巴巴的說“寒哥,這是……”
輕寒拿起金條笑著說“這是他們給我的謝禮。”
槐花閉上嘴吧,喜笑顏開的說“有了它們,咱以後的日子不愁了。買了那幾件家具,花了不老少錢,正心疼著呢。這下好了,有人送來了。”
輕寒最喜歡的就是小丫頭這點,不多問,不多想,聰慧的讓人心疼。
輕寒摸摸小丫頭烏黑柔軟的發,寵溺的說“嗯,相公能掙錢,以後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小丫頭嬌俏的一笑,靠在輕寒懷裡,手裡把玩著金條。
“才不呢,要省著花,說不定寒哥會有大用處呢。”
進了四月,奉天的天氣一天一個樣子,雖然不比北平,倒也不冷了。沒有春天的感覺,但也沒有寒冬臘月的冷了。如今這天氣一件薄棉襖就能當事,偶爾有冷風吹過,但這點子冷擋不住火熱的太陽,對於經曆了凍掉耳朵的奉天人來說,這樣的天氣已經是稱得上暖和了。
明天就是與關老師約好的日子,正好是禮拜天。輕寒不知道太郎打算讓自己如何休沐,此時正好乘機爭取一下。
“太郎,明兒是禮拜天了,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一天?”
“有事?”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眼下無非就是陪著夫人逛逛街。”
太郎抬抬眉頭,輕寒笑笑說“不能一味的工作,要勞逸結合,以後時間長了,難免會結識幾個朋友,總得出去聚聚,聊聊天,聽聽戲,打會兒麻將,一起消遣消遣吧。”
太郎微微眯起眼,想起山下的調查材料。
耿輕寒在北平人脈很廣,大清國的遺老遺少,手裡握槍的軍閥,南京政府的新貴,上至政府要員,公署同僚,下到街麵上的痞子混混,走卒小販,耿輕寒都有來往,且關係密切。耿輕寒會與人相處,這在日本時就已經能看出了。不然,一個獨自在外求學的少年,如何能讓他武田太郎刮目相看?
山下表示耿輕寒絕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也不是看起來的那般癡情。耿輕寒在北平最喜歡的就是聽曲兒,美酒佳肴當前,美人戲子在懷,一口酒、一箸菜、醉眼迷離間,逗弄逗弄美人,端的是逍遙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