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低聲說“難道共產黨真有這麼神奇?來無蹤去無影。”
武田太郎聽了這話側臉看著輕寒。
“無覓覺得呢?據說中國功夫出神入化,能夠飛簷走壁,隱身遁地。如果這些共產黨都是中國功夫的高手,想來也不是問題吧。”
輕寒爽朗的笑了,朗聲說“太郎是從哪裡聽來的?你說的那是孫猴子,神話傳說。我長這麼大,說句不謙虛的話,也算見多識廣,還真沒見過太郎口中的神人呢。以前隻聽說過共產黨,並未見過。到奉天一年多,也算是見過幾個了,不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不都是血肉之軀,不都是爹媽生養。他們既不能飛簷走壁,亦不能隱身遁地,倒是有真英雄,無覓也欽佩至極,但也不乏俗人,逃不過財色二字。山下君高看他們了。”
武田太郎笑著說“精辟,無覓總是一語中的。以無覓之見,他們會藏在哪裡?”
輕寒搖搖頭說“沒跟他們打過交道,摸不著他們的路子。不過,酒井課長一直跟他們打交道,相信對他們的習慣一定是了如指掌。太郎就坐等好消息吧。”
武田太郎眼裡閃過一絲鄙夷,從骨子裡鄙視酒井。
輕寒眼風沒有錯過武田太郎眼裡的鄙夷,微微一笑。這會兒給你的希望越大,將來的失望越大。
城北破落的院子裡,一名瘦小的叫花子,一身破破爛爛的棉襖,臉上臟的看不出模樣。叫花子的爛棉襖有些大,腰裡係著一根麻繩。
叫花子是一路要飯過來的,走到院子附近,左右瞅瞅,一抬腳就進了院子,躲在倒塌的半拉牆後,往院子外悄悄瞄了一陣子,確定沒人跟著。這才快速走進柴房,扒開柴堆,打開木板。
低聲叫“關隊長,關隊長。”
突然來的亮光讓關隊長閉起眼睛,等適應了才睜開眼睛。
“是我。”
“外麵風聲緊,你還得躲著。這是水和乾糧。”
“好,知道了。”
“行,俺走了。大家正想辦法呢,你再忍兩天。”
“行,快走吧。”
“那行。”
叫花子手腳麻利的把柴房恢複成原樣,快速離開了這裡。
輕寒回到家裡,家裡連晚飯都沒準備好。
輕寒進門時,槐花正和王嫂子一起收拾亂七八糟的客廳呢。
“這是怎麼了?”
槐花這才回頭,看見輕寒,一臉的委屈,撇撇嘴說“今兒來搜家了,上上下下的亂翻一氣,也不知找啥?連地下室都沒放過。”
“哦,有搜查令嗎?”
“反正拿了一張紙,沒敢仔細瞧,大概是搜查令吧。樣子可凶了,家裡就我們三女人,也不敢說啥,由著人翻唄。”
“沒事了,沒事了。”
輕寒摟住槐花,柔聲哄著。
“彆怕,彆怕,這事我知道,沒啥大事,跟咱沒關係,家家戶戶都要搜。”
“為啥啊?”
“找人呢,你就彆操心了,反正跟咱沒多大關係。家裡沒少啥吧?”
“沒,就是整得亂七八糟的。”
“讓王嫂子慢慢整吧。”
“哦,我去看看晚飯好了沒?”
吃過飯,天冷,兩人也沒出門散步,坐在壁爐前說話。槐花今日受了驚,輕寒也沒去書房,就坐在壁爐前,摟著槐花,低聲說話。
王嫂子忙完告辭,槐花笑著說“今兒王嫂子和關嫂子辛苦了,連驚帶怕的,又忙活到這會兒,廚房裡剩下的肉帶回家去吧。”
“哎,謝謝先生!謝謝太太!”
輕寒不說話,目光寵溺的看著槐花,槐花大方的擺擺手說“走吧。”
王嫂子一走,槐花打了個哈欠,一臉疲憊。
輕寒柔聲低語“今兒累了,早些歇吧。”
槐花點點頭,兩人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