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子隻一眼就知道這是個猥瑣卑鄙的小人。雅子優雅的倒了一杯茶,微微一笑說“請坐。”
男人誠惶誠恐的坐下,一直盯著雅子。
雅子不動聲色的任由男人觀察自己,兩人沉默著互相試探對方,房間裡安靜的隻能聽見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許久,男人心裡開始忐忑不安,急急開口說“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還想怎樣?”
雅子輕啜一口茶,悠悠開口說“先生的誠意顯然不足,先生是不相信我們?或是有後顧之憂,不妨說出來,我們一定會滿足先生的願望。”
男人微微眯眼,看著對麵一臉平靜淡定的女人,堅持道“我知道的都說了。”
雅子笑笑,甩出一張照片,淡淡的說“先生的愛人很漂亮,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據說很是溫柔。這般小鳥依人的女子應該被細心嗬護才對。我很想知道,酒井課長對美人是否感興趣?哦,如果兩人相遇,那將是怎樣令人震撼的場麵。嘖嘖,美女與野獸?天使與惡魔?你猜,在血肉橫飛陰暗冰冷的審訊室裡,上演一場激烈瘋狂的情事,那將是多麼令人心醉和激動的場麵。”
男人在看到照片的瞬間,原本蒼白的臉色最後一點血色也退的一乾二淨。男人握拳咬牙切齒的說“不,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能動她。”
雅子笑了,轉動著手中的茶杯,慵懶的說“不動她,為什麼?不僅酒井課長對美人感興趣,軍營裡一向最缺的就是女人。不過,有一點先生儘管放心,進了軍營,沒有人會注意到她是否美麗,畢竟軍營裡的人比較粗糙,對他們來說,人隻分兩種,男人和女人,隻要器官不同,胸以上的部位沒人看,也來不及看。”
男人低下頭,精於算計的眼睛不停的轉動,眉頭緊蹙。
雅子不急,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優雅的繼續喝茶。
男人經過一番思量,抬起頭說“你們能保證我們安全離開中國嗎?”
雅子放下茶杯,淡淡的說“如果你的消息足夠分量,我們可以送你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抗聯。”
雅子緩緩一笑“好,成交。”
“我要見見我的妻子。”
“可以,順便說一下,我們還為二位準備了豐盛的午餐。祝你們愉快!”
雅子利落的起身出了房間。
另一間房間裡,酒井放下監聽器,陰沉沉臉色稍有緩和。對剛進門的雅子說“雅子小姐不覺得他是在拖延時間嗎?”
雅子不屑的說“如果他夠聰明,就會知道那樣做的結果對他更不利。”
“還要見下一個嗎?”
“當然。”
“去醫院。”
雅子搖搖頭,瞥一眼酒井說“酒井課長堅持認為自己的方法是最好的?”
“驚弦是他的上線。”
雅子笑笑,不再說話。
醫院的病床上,消瘦蒼白的男人頹敗的躺著,仿佛一具行屍走肉。神情頹敗,雙眼晦暗。
雅子筆直的站在床邊,儘量溫和的問話“先生不是本地人?”
男人慢慢側臉看著雅子,無力的回答“不是。”
“先生平時是如何跟驚弦聯絡的?”
“如果有事,他會來找我,聯絡點就是東街53號。還有,我不確定他是不是驚弦,我隻知道他跟驚弦有聯係。”
“他們怎麼聯絡?”
“不知道。”
“你怎麼知道他跟驚弦有聯係?”
“他有驚弦送來的消息。”
“你見過?”
“沒有,我猜的。”
“你見過驚弦嗎?”
“沒有,隻聞其聲,從未見過其人。所以我猜想,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他跟狗牙子山的抗聯有聯係嗎?”
“不知道,但他跟憲兵隊的監獄裡有聯係。”
酒井眯眯眼,雅子繼續淡定的問“是誰?”
“不知道,我隻知道老張死在憲兵隊監獄是自己人出得手。因為無法營救,監獄裡傳出消息,老張一心求死。”
護士進來要給病人輸液,雅子和酒井隻能離開。
酒井的腳步暴怒氣惱。憲兵隊監獄的問題一直懸而未解,一直是酒井心頭的刺。如今親耳聽到,酒井依舊不能接受,下定決心整頓憲兵隊。
兩人直接去了官署,今日收獲不少,雅子怎麼能不給自己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