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微微頷首,低笑一聲“父親說的極是,兒子明白。”
“去吧。”
輕寒端著酒杯,邁著穩健的步伐,越過喧囂鼎沸的人群,路過一桌一桌的祝賀,一邊說著同喜同喜,一邊端著喜氣洋洋的笑臉,走到首席。
武田太郎今日似乎格外高興,狹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滿臉真誠的笑。陪坐在一邊的一郎略為有些拘束,渾身上下張揚的氣息明顯故意收斂了起來。
令人眼前一亮的是雲子,原本就明豔的五官畫了精致的妝,更顯的五官豔光四射。穿著大紅繡花旗袍,勾勒出妖嬈嫵媚的誘人身材。特有的貴族氣息散發出逼人的光芒,整個酒宴場子上,如同一道靚麗的風景,讓人驚豔。
輕寒眼底閃過晦澀不明的暗光,幽深的目光極快的滑過雲子,落在武田太郎身上。
“太郎,客氣話我就不多說了,喝酒。”
輕寒的異樣不止雲子看到了,武田太郎和一郎都看見了。武田太郎側目掃一眼雲子,起身端起酒杯,哈哈大笑著說“祝賀無覓!中國有句話春宵苦短,無覓怕是等不及了。”
輕寒笑著說“太郎總是這麼善解人意。來,喝酒,今日不醉不歸。”
雲子眼底閃過晦澀,起身端著酒杯,臉上揚起明豔的笑容。
“輕寒哥哥,洞房花燭,人生大喜。祝輕寒哥哥新婚快樂!”
輕寒與雲子輕碰酒杯,晦澀不明的看著雲子,意味不明的說“謝謝雲子!有雲子的祝賀,我心甚悅。”
喜宴一直持續到午夜,不甚酒力的輕寒被灌的酩酊大醉,耿二和老福子一邊一個架著輕寒,一路急奔後院新房。
老福子那張不歇不休的嘴一路沒停。
“我的大少爺唉,這是高興過了頭,跟那幫人,咋能實實在在一杯一杯喝啊,那得連賴帶裝的應付啊。這可好,把自個兒給高興醉了。新娘子指定不樂意,讓我咋給交代啊?”
耿二斜了一眼老福子,楞聲愣氣的說“你哪隻眼睛看出大少爺是高興的醉了?還把自個兒給高興醉了?咋看的?”
老福子瞪著耿二,賊笑著說“咋看的?眼睛看的唄。你沒瞧見日本人瞪著眼看著嗎?大少爺當然得高興的醉了。”
耿二皺皺眉,沒說話。耿二隻是直,又不是傻。
到了新房門口,兩人對視一眼。老福子對輕寒大聲說“大少爺啊,您這也高興的過了頭,新娘子可還眼巴巴的等著您呐。哎呦,瞧這高興的,您呐,已經到了新房了。”
輕寒迷迷糊糊叨咕著“洞房花燭夜,嘿嘿,洞房花燭夜。”
門自裡打開了,雅子柔聲說“輕寒哥哥喝醉了嗎?”
“可不是,大少爺高興,來的客人又多,一不小心就多了點,還請大少奶奶多擔待。”
“謝謝兩位,請把輕寒哥哥交給我,我會照顧好他的。”
雅子接過輕寒,輕寒趴在雅子身上,醉醺醺的低語“好香,好香。”
老福子和耿二極有眼色的瞬間閃人,並體貼的關上門。
新房裡,兩人剛走,在雅子看不到的地方,輕寒睜開了迷離的雙眼,看一眼紅的刺眼的新房。似乎醉得更厲害了,高大的身體靠著嬌小的雅子。
兩人步履蹣跚的挪到床邊,輕寒一頭栽倒在床,瞬間沉睡。
雅子任勞任怨的替輕寒脫下鞋子,儘量讓輕寒睡的舒服一些。
折騰好輕寒,雅子出了一身汗,用手擦擦額頭的汗,坐在床邊,這才仔細看著自己的丈夫。
門外響起翠兒的聲音“大少奶奶,太太讓廚房熬了醒酒湯,剛剛合適。”
雅子起身開門接過醒酒湯“謝謝!”
“大少奶奶折煞奴婢了。”
新婚夜,就在輕寒酒醉沉睡中度過了。
天剛一亮,輕寒就睜開了眼睛,側目看一眼身邊熟睡中的雅子,神色晦澀莫名。
按著老規矩,第二天早上,新婦要給公婆敬茶。
輕寒酒醒後,柔聲道歉,雅子自是大度,還關切的問輕寒可是有不適?
新婚夫妻似是心意相同,兩兩收拾利落,相攜去往正廳。
耿府的日本媳婦今日算是正式露臉了。
整個耿府依然洋溢著喜慶,刺目的大紅一路鋪開,竟然紅了輕寒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