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統領!”急匆匆的小侍衛跑到她的馬車旁焦急的開口。
“發生什麼事情了?不是讓你陪著王爺他們去安排住處的麼?”掀開車簾,慕容蓁不解的問。
小侍衛苦著一張臉,王爺那是什麼身份?讓他帶人去安排住處還不如不露書宿街頭呢,非要搞什麼輪班製,現在好了,出問題了吧!
“問你話呢?讓你垂涎本姑娘美色!”一個爆栗子炸在他的腦袋上,慕容蓁惡狠狠的開口。
小侍衛回神,卻因著那句垂涎本姑娘的美色而心肝亂顫,這個統領美是美,卻不是個好相與的人,慕容蓁的大名他再是小人物也聽過,從之前的慕容廢物到現在的英才天縱,便是再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垂涎她的美色呀,相南王都不入她的眼,誰敢……
亂七八糟的思緒還沒理出個頭,自己的腦袋又被敲了一下,小侍衛抱著自己的腦袋,委屈的看著端坐在馬車之上那皺著遠山眉的統領,慘叫一聲,終於想起自己的目的,“完了完了,統領大人,是這樣的,王爺在客棧裡,跟彆的客人起了爭執,您還是去看看吧!”
慕容蓁歎了口氣,很是無奈的踏出馬車,果然還是不能指望那兩個金尊玉貴的王爺的,安排個住處都能惹出麻煩。
“你這人聽不懂人話是不是,這兩個院子我都要定下!你們去彆家吧!”
“你算什麼東西?你說你要定下就給你定下?”
“你彆不是好歹,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誰嗎你?”
“有你這麼蠢的奴才麼?自己的主子是誰都要問彆人?”衷心耿耿的莫名對著眼前狗眼看人低的婢女嗤笑,絲毫不把她當一回事。
慕容蓁進去客棧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爭鋒相對的兩人,而那兩位王爺,但是悠哉悠哉的坐在一旁,一杯清茶,甚是愜意的模樣。
慕容蓁黑了一張臉,瞪著跟在自己身旁的小侍衛,“這就是你說的,王爺跟彆人起了爭執?”
“……呃!”小侍衛呆了呆,不知道剛剛氣勢洶洶的相南王怎麼突然心平氣和的坐在一旁喝茶,他這算是謊報軍情麼?
“算了吧!”慕容蓁揮手,決定大人大量放過他一次。隨即舉步優雅的走了進去,卻沒有打擾正在爭論的兩個人,慢悠悠的走到兩個王爺的位置,在他們含笑的目光下悠然而坐。明知故問地開口“兩位王爺放房間訂好了?”
“嗬嗬嗬……”夜君魅乾笑。
相南王冷哼,“你放心,其他人能做的,本王也會做好的!”經過那晚上的自我剖析,再次以本王自稱,隻是相較以往的高不可攀,現在的相南王似乎多了一點人氣,雖然依舊不可一世的模樣。
“來,喝杯茶!”坐在相南王對麵的臨西王,笑咪咪的將斟滿茶的瓷杯遞了過去。
“倩兒,怎麼回事兒?安排個住處也要這麼長時間?”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循聲望去,卻見一身材高挑麵容秀麗的女子,一身黑色勁裝,端的是乾練敏銳。
“夏竺姐!”剛剛還盛氣淩人的小丫頭,立刻像是找到了支撐,顛顛的跑到那位黑衣女子的身旁,一臉委屈的開口“都怪那個人,我都說了要把兩個院子給包下來,可他非要橫插一腳,說什麼是他先來的!”
那位名叫夏竺的女子,隻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隨即大步走到疑是掌櫃的中年男人麵前,“現在是什麼情況?”
掌櫃的一張方方正正的臉沁滿了汗水,果然生意太好也不全是好事。客房全部住滿,隻剩下兩個豪華的院子。隻是……
“院子還剩兩個,你們雙方自己協議吧!”最終掌櫃的甩手不管了,明顯兩方都是貴人,自己誰都得罪不了,還不如讓他們自己決定。
“這位先生,倩兒已經說了,是她先來到這裡,這兩個院子就應該屬於我們,不是我們故意為難你,確實是我們的人數眾多,一個院子住不下。”麵無表情的夏竺,看著掌櫃的離去,隻好把目標放在莫名的身上。
莫名冷笑。“笑話,她說她先來的就是她先來的?既然如此,掌櫃的為何沒有把院子訂給她?這種騙三歲小孩子的把戲你也信。再說,你們人多我們就人少嗎?我們幾十個人為什麼要訂一個院子?還不是因為體諒大家身在外,各讓一步。沒想到,你們竟然不知珍惜得寸進尺。”
“倩兒!”一雙利眼掃向站在一旁的小丫頭。質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竺姐?”名叫倩兒的小丫鬟,被那犀利的目光嚇得縮瑟兩下,那人確實與自己一同進來,甚至比她更早一些說要定下兩個院子,可是這些不能被主子知道,否則她的小命就玩完了,她伺候主子多年,自然清楚主子的為人,主子從來不把沒用的人留在自己身邊。
夏竺卻不再看她,而是麵對莫名,鄭重其事的開口。“我家主子身份確實高貴。且旅途勞累,很是需要好好休息,還請這位先生多多體諒!”說完,從袖袋中取一疊銀票,儘數塞在莫名的手中。
莫名卻看也沒看,徑自將銀票扔到那人的身上,再次冷笑,“身份高貴,就可以占著茅坑不拉屎麼?”
“噗!”坐在一旁看戲的慕容蓁一個不穩噴了嘴裡的茶,隨即甚是歉疚的看著被噴了一臉茶葉的夜君魅,“不好意思啊,實在是你弟弟家的侍衛說話太雷人!”
“……”
“……”沒甚兄弟感情的兄弟倆互看一眼,相南王忍笑,臨西王無言,拿著帕子收拾自己的臉。
這廂的動靜自然驚動了正在激烈協商的人,鬱悶的心情頓時找到了發泄的出口。
“笑什麼笑?再笑挖了你們的眼睛!”倩兒怒目而視,雖然怕主子怪罪,卻絕不會讓外人欺負了去。
這一次,夏竺卻沒有阻攔,沒人知道,當銀票扔回她身上的時候她所感受到的屈辱,那是她所最為厭惡的輕賤之意,往往是一個地位卑賤的人最介意的事情便是被彆人輕視,即使以後她飛黃騰達,也非常介意低賤的根源。
她夏竺便是如此,從奴隸村走出來的人,一步一步爬到三品女官的地位,她需要的是彆人的仰視,是彆人的曲意逢迎,而非像對待一個低賤的仆人一樣把銀票扔到她的身上,那會讓她回想到小時候那些可悲可恥的回憶。
而那幾個人的笑聲,聽在她的耳中,就成了尖酸的嘲笑,所以,她怎麼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