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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遲聿曾為顧鳶自殺過
“話彆說這麼滿,小心牛皮吹破了!”顧鳶難得噎他一回。
遲聿順著她的話“為了哄你開心。”
“但你的做法讓我並不開心。”顧鳶說著就板起了臉。
遲聿把額頭抵在她的手背上道歉“對不起。”
然後順勢就抱住她,說出自己心裡話“即使再來一遍我還是會這麼做,在你麵前我從來就不理智。”
顧鳶沒功夫跟他煽情抹味,直接推開他,其實她沒用上太大的力氣,隻要將他推開就可以了。出乎顧鳶意料外的事情是,她這一推,遲聿被推出去後背直接撞向了車門。
他身體似乎沒什麼支撐力。
那道聲音,聽著就疼。
在看到他倒過去的那一瞬間,顧鳶也想過伸手的,但終究還是冷眼旁觀。
倒是前方開車的塗寬,第一時間減緩了車速,詢問遲聿“你沒事吧?”
“沒事。”遲聿慢慢坐直了身體。
顧鳶說“靠路邊停車。”
塗寬應道“好的。”
遲聿“先送你回公司,或者你改變路線要回家,也可以。”
“不必這麼麻煩,我不想欠你任何人情。”顧鳶沒什麼好態度同他說。
遲聿對顧鳶的冷漠視若無睹,他這次沒有再靠近“鳶鳶,我今天是來跟你道彆的。”
顧鳶看向窗外,並不搭理。
如果是前段時間,遲聿這樣同顧鳶說話,她或許還會搭理他。但是自從在半島酒店的天台看煙花那晚之後,顧鳶對遲聿的耐心已經耗儘了。
她不想再管他死活。
剪不斷理還亂。
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她生活。
那晚他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太傷人,她最害怕的事情被遲聿親口說出來,將她的心碾碎在地上,無法原諒。
“鳶鳶……”
“彆喊我。”
“我隻是想和你說說話,道個彆。”遲聿的聲音發啞,苦澀居多。
車窗外的建築成了迅速掠過的倒影。
顧鳶轉過頭來,對遲聿說“我很累,累到不想再管你的破事。如果你真的死定了,沒救了,你安安靜靜找個地方就行,葬禮那天可以托人來告知我一聲,我如果不忙,會儘量趕到來送你一程,好歹我倆也是好過一場不是嗎?”
這番話傷人到極致。
連塗寬都聽不下去了。
如果他不知道遲聿的事,他會說遲聿活該。
但他已經知道了,這一刻竟然也感同身受替遲聿感到難過。遲聿也沒辦法,他確實不能說,他確實也要讓顧鳶恨他才可以。
“顧小姐……”塗寬將車緩緩停下,喊道。
“沒你說話的份。”顧鳶去拉車門,發現車門鎖住了。
她冷著臉說“開鎖。”
塗寬聽遲聿的意思。
遲聿說“開鎖吧。”
‘哢噠’一聲細微的聲響,車門可以打開了。
顧鳶毫不猶豫推開車門下車,前腳剛踏出去,遲聿拉住了顧鳶的手腕問“你是不是恨我?”
顧鳶本不想回答。
脫口而出的話沒有遵從內心的平靜,她回答遲聿“對,我恨你。”
說出這句話,顧鳶心口悶悶的,變得難受。
可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分毫,她繼續說“恨一個人,代表在意。我恨你的同時也代表我還在意你,但你放心,這份恨意很快就會消失得一乾二淨,你遲聿會從我顧鳶的世界裡永遠消失。”
好狠的一番話。
不比那晚在酒店天台,遲聿對顧鳶說的那些話狠。
那晚遲聿說的那些話,字字句句猶如在耳,對顧鳶來說,後勁也是真的大。她到現在都能清晰記得遲聿麵無表情對她說著狠話的樣子,她的心像劃了一道口子塞進玻璃渣。
他可以冷漠她,可以忽視她,可以什麼都不用說。
但是,他不能那樣說她。
顧鳶唇角咧開,無聲無息的笑了,然後問遲聿“這種遍體鱗傷的感覺,好受嗎?”
遲聿的聲音低啞得幾乎開不了口,口齒不清的說“……不好,受。”
“不好受就對了。那天晚上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我不過是用同樣的方式還給你罷了。你好自為之。”
說完最後這一番話,顧鳶下車。
‘砰’的一聲。
車門關上,一切又歸於平靜。
顧鳶下車後,聽見車內一道聲音在急切的喊著遲聿的名字——
大概是遲聿又昏過去了。
亦或者他裝的,用來博她同情。
顧鳶不再買賬,她走得果斷乾脆,頭也不回。此時此刻她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遲聿是自找的,他是自找的!!
車內。
在顧鳶前腳走後,遲聿沒有昏過去,隻是那狀態讓塗寬看了都心驚。塗寬不敢多等,將車開走回到遲聿的住處,下車後把遲聿扶了進去。
遲聿一回到家就進了浴室裡。
他反手把門鎖上,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他。塗寬當然知道他需要冷靜,需要緩一緩顧小姐說的那些紮心的話。
等了許久,差不多等到了暮色四合。
塗寬來敲浴室的門,沒有反應,他再敲,裡麵還是沒傳來什麼聲音“好歹發個脾氣吱個聲也行啊。”
塗寬連續喊了幾聲後,仍舊沒有反應,隻好撞門了。
等他撞門進來,就看到遲聿把自己泡在偌大的浴缸裡。
塗寬看到這一幕被驚得膽寒,從後脊到腳底的冰冷席卷他全身。
他立即上前,先查看了遲聿的情況,發現他隻是將自己泡在水裡,脈搏還在跳動,水的顏色也沒有變化,這才鬆了一口氣。
差點以為他又自殺了!
當塗寬伸手探浴缸裡的水溫。
很冷。
冷的徹骨。
他就在這冷水裡泡了這麼久??
“你這樣虐待自己又是何必呢,顧小姐不僅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未必會心疼。”塗寬沒有扶他起來,而是矗立在浴缸旁邊。
遲聿的身體已經冰涼,麻木,仿佛沒有感知。
他連動一下都變得艱難。
他就這樣把自己泡在水裡泡了一下午。
他在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