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定解釋“道安近期的行程本來就要回國一趟,隻不過去的是鵬城。你也知道鵬城離穗城很近,所以也不能說是麻煩,算是順道一起。”
盛藝“……”
驚喜來得太快,她有些消化不良。
但是顧鳶說的字字句句,盛藝確定自己都沒有聽錯。是的,她剛才清清楚楚聽到鳶鳶說,讓她和道安一起回國,不是麻煩,而是順道一起。
這下盛藝的內心可高興壞了,努力的想要掩藏住,但還是完完全全表現在了臉上。
偏生這個時候,前邊開車的遲聿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是我說啊,順道雖然難得,可你得管住自己,人家順道帶你一起,你可彆把人給嚇著了。”
盛藝撇開臉“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嘴上雖然沒當回事,但剛才蕩漾的心情也因為遲聿這個提醒,讓她那顆飄飄然的心冷靜了一些。
順道沒用,隻能說多看了幾眼,要矜持,絕對不能再像那天晚上一樣提那麼多無理的要求試圖改變什麼。
……
顧鳶並沒有對盛藝多說什麼。
兩人都知道真相,見麵互相擁抱一下,好像太平淡了,有些事情總是需要一些過程,再水到渠成不是嗎?她隻是覺得,即使是讓盛藝知道,也得是道安親口告訴盛藝他的心意。
這才是過程。
感動人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味道就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顧鳶選擇暫時不告訴盛藝。
等道安自己親口告訴盛藝。
至少,現在確定了道安對盛藝的心意之後,顧鳶也算是放心了。
都說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不管是道安的念念不忘,還是盛藝的念念不忘,最終都是有結果的。
……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包括這次跟道安見麵也是。
秦秉知道顧鳶和遲聿來了國,不方便再出麵,再加上海市那邊還有事,超出了預算的時間回國,暫時隻能先回國。他知道盛藝會回來,畢竟在國內,隻要在他的地盤上,做任何事情才更容易,也絕對不會再發生跟在國類似的突發情況。
但目前,誰也不知道秦秉走沒走。
顧鳶和遲聿趕來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所以翌日第二天顧鳶和遲聿走的時候,也是兩手空空。
這天晴空萬裡,天氣格外的好,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盛藝眼睜睜看著顧鳶和遲聿上車去機場,自己卻要留下,心裡是又苦又樂,苦中作樂。
盛藝的電話卡,是沒辦法從秦秉哪裡拿回來的,補辦又很麻煩,隻能臨時辦了一張在國用的電話卡,方便聯係。
當初被秦秉用手段屏蔽的網絡也重新恢複。
似乎已經沒什麼需要解決的問題了。
“鳶鳶,我,我真的隻需要待在酒店等道安就行了嗎?他會不會走的時候忘記我啊?我要不要去帝國大廈……”後麵的話實在是說不出來了,去帝國大廈乾嘛呢,道安那麼忙,又沒時間招待她。
“不用特地去帝國大廈,道安會來接你的。”顧鳶知道盛藝擔心什麼,“你待在這等他就好。”
盛藝點點頭。
“哦對了…”顧鳶忽然提起。
盛藝被這反應嚇一跳,心口提起“怎麼了?”
顧鳶忍著笑意一本正經說“道安回國的行程還沒徹底落實,也就這兩天吧,不會很久。國內的工作,你看著辦,自己給柳茹打電話,或者我替你安排。還有就是你的電話卡是新號,目前方便你暫時在國使用,你需要打給誰記不住號碼,跟我說,我發給你。”
盛藝說“我把電話號碼都存本機了。”
顧鳶點點頭“那就好。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倒是沒什麼了……
就是,盛藝假設了一下,假設道安要回國的行程要延後好幾天,那就說明了接下來的這幾天她都要一個人待在酒店裡。
“鳶鳶,你說秦秉會再來嗎?”盛藝很擔心這個。
顧鳶想也沒想回“即使他再來,也不會再像上次那樣直接闖進了你的套房。”
這話說的很篤定。
盛藝猜測了什麼,就悄悄問“鳶鳶你是不是雇傭了人在暗處保護我?”
顧鳶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點了一下頭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點頭的動作讓盛藝更有安全感了,畢竟顧鳶說得如此篤定,肯定是雇傭了人在暗處保護她的人生安全。
這下子盛藝安心了不少。
本來還想在嘮幾句,遲聿走過來攬著顧鳶的腰;“老婆,走了。”
盛藝露出一個抓狂的表情。
遲聿瞥了眼,笑了,意味深長的說“某人把事業做到這樣的地步,還以為眼光早已經眼高於頂,嘶……這麼一看,原來是我想多了,眼光也就那樣。”
什麼意思?
什麼眼高於頂?什麼想多了?
盛藝聽的雲裡霧裡,不知道遲聿那一番話表達的是幾個意思“拐彎抹角,你有本事說明白。”
“那不行,說明白了不就證明你沒智商了,還是得靠你自己去思考。”
“……”
顧鳶夾在中間簡直無話可說。
幾分鐘後。
盛藝盯著車尾直到看不見,才收回目光。
她站在原地沒有打算立馬就進去,叉著腰,抬頭看天。
“這麼好的天氣,可惜了,隻能獨自窩在酒店裡欣賞了。”
秦秉帶給她的驚嚇,到現在都還是心裡邊一團揮之不去的陰影。想到秦秉那天悄無聲息闖入她的酒店,以及對她勢在必得說過的那些話,此時盛藝除了後怕以外,不禁有些迷茫。
有句話叫做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她回國後,真的躲得過秦秉嗎?
她不知道。
人生都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皎潔。
盯著那片蔚藍的天空看了許久,久到脖子都酸了也舍不得收回目光。回去的路上,她想到是今晚吃什麼好呢?想著想著就沒有了胃口。
盛藝回到套房,今天之前還有鳶鳶在的套房,一下子就恢複了冷清變得空蕩蕩,好不適應。
心情忽然就更難受了。
算了,今晚不吃了吧,反正都沒胃口。
去睡一覺,如果睡眠足的話可以一覺睡到天明,這樣所有的煩惱和不快樂都隨著睡夢消失掉了。
不過。
這一覺並沒有盛藝預想中的那樣睡到第二天才醒來。
響起的電話鈴聲吵醒了她。
迷迷糊糊拿過來手機,看到屏幕上出現一串沒有備注名字的電話號碼,她迷迷糊糊的也沒有看清楚那串陌生電話號碼,按下接聽鍵把手機貼在耳邊,有氣無力的喂了聲。
“開門。”
聽筒裡傳來的聲音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盛藝甚至不用時間去清明一下,就知道那個人姓甚名誰,有多高,多大年紀,留什麼樣的發型,穿什麼樣的衣服,戴什麼樣的手表,骨節有多漂亮……
她握著手機靜滯了幾秒。
幾秒後,她倏地起身。
“啊!”
一聲驚呼聲自盛藝口中喊出,緊接著又聽到‘咚’的一聲,整個人滾到了床下去,摔在地板上。
嘶,好痛啊——
原來她剛才已經睡在床沿邊上了,隨著剛才那驟然一起身,大概是起猛了,隻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的,緊接著人就摔在了地板上。
膝蓋和屁股都遭殃了。
痛是真的痛!
不過她已經顧不得膝蓋和屁股的痛了。
手機呢?
剛剛還在手裡的啊!
盛藝急了,突然找不到自己的手機,想著應該還在通話中吧,剛才他在電話裡對她說了什麼來著?怎麼想不起來了……
她心急如焚的找手機,到處翻了一遍,越是找不到她越心急,人都要被急哭了。
好在最後在被子裡找到,原來不小心被蓋在被子下麵了。
拿起來一看,電話已經結束了!
呆呆的盯著鎖屏看了許久,那是她自己的一張寫真圖,有些小性感。盯著屏幕看了十幾秒,十幾秒後直到屏幕慢慢暗下來,失落猶如潮湧決堤,難過得胸腔仿佛窒息了一樣。
什麼時候掉鏈子不好,偏偏在他打電話來的時候掉鏈子!
可是現在……要不要給他回電話過去呢?
他還會再打過來嗎?
還有剛才接起來電話的時候,他到底說了什麼?
就在盛藝十分失落且苦惱的時候,臥室的門把手突然扭動了,這個聲響嚇了盛藝一跳,緊接著她聽到敲門聲,‘叩叩叩’的好幾下聲響,但是力道聽起來明顯不重,可對盛藝來說是十分滲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那門把手又動了好幾下,盛藝猛地起身,因為那天的事,她睡覺前反鎖了門,怕一覺醒來又看到秦秉。
此刻,恐懼和焦急爬滿了她的心頭,她在房間裡找能防身的東西,慌亂的找了一圈沒找到。
繃著的情緒,最後因為沒有找到防身用的東西,眼淚直接從眼眶裡大顆大顆的滾出來,落在地板上。
秦秉!
一定是秦秉又來了!
‘叩叩叩’
敲門聲再次傳來,對盛藝來說猶如索命的魔音,直到她聽到哢噠一聲,門開了的聲音傳來,莫大的恐懼將盛藝整個人籠罩,她不停的後退,退到衣櫃那一處的牆角,蹲下身抱著膝蓋,把臉埋進大腿裡,渾身抖得厲害。
整個臥室裡都是安安靜靜,可那突兀的腳步聲,在耳邊擴大數倍之後,也將人內心的恐懼發揮到上百倍。
噠、噠、噠、
腳步聲很輕,但越來越近,盛藝知道他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