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僅有的一麵讓楚言熠覺得譚懷承是個風流又花心、多情又濫情的渣男,此刻聽了他的這番話,楚言熠心中對他的印象不免有些改觀了。
在感情上,譚懷承或許是渣男的代名詞;在品格上,譚懷承或許也存在很多瑕疵,但一個能知恩圖報的人,本性至少不會壞到哪裡去。
“雖然你是為了償還六年前的恩情,但你救了我是事實,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在不違背個人原則和道德法律的情況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至於這件事的幕後指使者白漣,我不會放過他的。譚少如果想要包庇他,我也不會顧及這份人情。”
譚懷承一怔,與他對視一眼後,嘴角扯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在你來之前,我已經讓秘書將他們兄弟趕出我的公寓了,你要怎麼對付白漣請隨意,我不會出手乾預的。”
楚言熠微微訝異一瞬,也沒多問什麼“必要的時候還請譚少出麵指證白漣,我要讓他受到法律的製裁。”
譚懷承默了默,點頭應承“好。”
“多謝譚少!祝早日康複,我先離開了。”
譚懷承默不作聲地盯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睛突然像進了沙子般,一瞬間就籠罩上一層朦朧的霧氣。
“原來當年真的隻是舉手之勞!就像看到路邊乞討的乞丐,隨手扔下一塊錢那樣的舉手之勞”
宋硯西在外麵的等候椅坐了十多分鐘,也不見人出來,忍不住起身朝病房門口走去。
奈何從小被教育要尊重彆人的隱私的他,實在做不出偷聽的事,隻好又原地頓步。
恰巧這時,楚言熠出來了。
宋硯西脫口道“譚懷承和你說了什麼?他為什麼要救你?”
話剛說完,他就後悔了,馬上又補充一句“我沒彆的意思,隻是關心你。”
楚言熠餘光瞟了眼麵上露出懊惱之色的男人,在心裡微微歎了口氣,言簡意賅地說“我六年前在國的邁阿密偶然救過他,他救我隻是為了還六年前的恩情,沒什麼其它目的。”
宋硯西心中默默鬆了口氣,也沒再追問他六年前救人的事“我們現在去找雷龍吧。”
“嗯。”
雷龍主要經營賭場、酒吧、夜總會等灰色產業,現在還不到上午十一點,找人問了好一圈,才得知人此刻在名下的某家賭場。
兩人來到賭場二樓的辦公室見到了雷龍後,楚言熠將宋硯西讓人調查的資料遞了過去。
雷龍看完,當即說道“楚總放心,我手底下涉事的那些人,我會按照道上的規矩給你個交代。”
“雷老板怎麼處置手下是雷老板自己的事,而我隻想讓白漣受到法律的製裁。你手底下的人都是被白漣教唆行凶的,到時他們是指證白漣的人證,雷老板可不要搞出人命。”稍稍頓了下,楚言熠委婉道“華國是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身為華國人民,我覺得雷老板還是遵紀守法比較好。”
作為一個在道上混了二十多年的人,聽到楚言熠後麵這句隱晦的話,雷龍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點點頭“楚總說得對,身為一個華國人民,確實要遵紀守法。我會收集好證據,將那些涉事的人員送進去與白漣做伴。”
聽著特意咬重音的“與白漣做伴”幾個字,楚言熠明白隻要白漣罪名成立,那麼他以後在裡麵的日子將會生不如死。
從雷龍那裡離開已經快接近下午一點了,兩人肚子都餓了,就在附近隨意找了家餐館用餐。
吃飯的過程中,楚言熠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前幾天在網上無意間看到你姐官宣了戀情,後麵網上又爆出她和一男子同進同出酒店,兩人舉止親密。雖然那男子的正麵照沒被拍到,但我能認出來是阿宵。你姐和阿宵的事是真的嗎?”
宋硯西給他續上茶水,深邃的眸底漾起一絲溫和的笑意“那男子確實是阿宵,但他們的戀情是假的。我姐為了擺脫前男友的糾纏,才找了阿宵陪她演戲。”
楚言熠聽後,琢磨著問“阿宵喜歡你姐嗎?”
“喜歡,他暗戀了我姐十年。”
“所以你姐不喜歡阿宵?”
“我不知道。第一段戀情讓她受了很大的傷害,甚至一度患上了抑鬱症。五年前她去國外治病後便很少回國,兩人沒怎麼見麵,也沒怎麼聯係。半年前她回國後,阿宵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靠近她,兩人才恢複到以前的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