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尹看了一眼一旁的師爺。
師爺了然,親自提筆,開始做筆錄。
林宛玉卻仿佛不知道自己所說的話,引起了何種轟動,繼續道“爹您肯定不知道,前幾天我才賣了一些鋪子,兌換了兩萬多兩銀子,您猜這些銀子去哪兒了?”
林鴻一顆心突突的亂跳,看著林宛玉,並不說話。
當然了,林宛玉自然不會指望他爹說什麼。
“那些銀子,都被邱鬆柏拿了去,他騙我說是給皇上買萬壽節的賀禮,實際上他給一個花樓的頭牌贖了身,又在京城置辦了一處宅子,把人養在了外麵!”
林宛玉說到這兒,臉上的表情變成了憤恨和瘋狂。
她自然知道這些,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相信邱鬆柏,所以早就買通了邱鬆柏身邊的人!
邱鬆柏既然敢如此對她,那麼她就拉著他一起下地獄!
不但如此,她還要整個尚書府跟著陪葬!
“所以,爹您為什麼不給我討公道?!邱鬆柏當年騙我年紀小,不諳世事,鼓動我迫害林宛茹,後來又騙我的嫁妝,尚書府更是拿我的嫁妝拉攏朝臣!”
“不但如此,他們還把我一個堂堂的正室夫人,隨隨便便的貶為妾室,他們如此的欺我,辱我,爹您為什麼不給我討公道?!”
林宛玉一聲聲質問林鴻,聲音尖利刺耳。
林鴻看到林宛玉這樣,又恨又心疼。
林二爺忍不住,怒氣衝衝的說道“二姐,這些事情你自己不說,爹又怎麼會知道?”
“不錯!我若是早知道你如此的愚蠢沒腦子,我早就打死你了!”林鴻沉聲說道。
林宛玉,“……”
林鴻轉身看向了順天府尹,雙膝跪地,聲音鏗鏘有力的說道“府尹大人,草民有三點要告!”
“一,草民要狀告邱鬆柏蠱惑我女兒林宛玉,迫害我侄女林宛茹!”
“二、草民要狀告尚書府欺人太甚,不但騙婚騙財,更是無故把正室嫡妻,貶為妾室,此乃違反律法綱常之罪!”
“三、草民如今雖然隻是一介布衣,但是忠君愛國之誌不忘,尚書府結黨營私,拉攏朝臣,其心不軌,其意當誅!”
林鴻的話一說完,邱鬆柏滿頭大汗的被幾個小廝護衛著,擠了進來。
“一派胡言!”邱鬆柏一臉怒氣的高聲叫道“純屬一派胡言!”
說完,就要闖進來。
門口的衙差自然不會讓人隨隨便便的進來,即便這個人是尚書府的大公子。
於是,腰上的佩刀直接抽出來,攔住了邱鬆柏。
邱鬆柏瞪了攔路的衙差一眼,然後對著堂上的府尹大人高喊道“府尹大人,林鴻所言純屬汙蔑,下官有話要申訴!”
既然林鴻告了邱鬆柏,那麼邱鬆柏也算是當事人了,順天府尹自然不會把人攔在外麵了。
而且,他發覺吃瓜審案,效果也是不錯的。
這不,來了大案子了!
雖然吧,這個大案子,有些棘手。
特彆是順天府尹看到門口看熱鬨的人群中,有朝中有名的黑臉禦史張鐵齒。
張鐵齒人如其名,端的是鐵嘴鋼牙,口才無雙。
當初彈劾林鴻這個英國公的時候,就是張鐵齒挑的頭。
結果,英國公被削官奪爵了。
現在,張鐵齒混在人群中吃瓜,順天府尹才不會以為,張鐵齒吃完了瓜就沒事兒了。
沒事兒的時候,張鐵齒都能搞出點兒事兒來。
更何況,現在有這麼大的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