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隨口說了一句,她爹不但給了一個完整的故事線,她幾個哥哥還把前因後果都給湊齊了。
說的、說的自己都相信了!
糖寶看看自己爹爹,再看看三個哥哥,心裡佩服的五體投地。
原來,五哥的腦洞大,不是因為學問好,是遺傳。
糖寶又看向了,仿佛才剛恍然大悟的大哥,很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因為,自己剛才也沒有想到這麼多。
“爹,大哥、老三老四老五,你們咋都在這兒?在說啥?”蘇老二一撩簾子,走了進來,不解的問道。
他感覺屋子裡的氣氛,不同尋常。
隻不過,屋子裡的蘇家父子,誰都沒有回答蘇老二的話。
“老二,咋的了?”蘇老頭問道。
蘇老二想起了他來的目的。
“爹,縣令大人前來吊唁了。”蘇老二說道。
雖然鄭縣令早就調走了,但是新來的縣令大人,應該是楊家一派的,所以對待蘇家非常的客氣。
這些年來,鳳棲縣吏治清明,從來沒有什麼為非作歹,欺男霸女之事發生。
或許,在黑暗的角落裡有,但是絕對不放放到台麵上。
蘇老頭聽了蘇老二的話,立刻說道“老大、老二,你們倆跟著我去招呼縣令大人!老三、老四,你們倆吩咐人多采買些紙紮紙錢,鎮上不夠的話,去縣城買!老五你去看著你侄子們,讓他們大聲的哭,使勁兒的哭,誰哭的不認真,你就踹他們!”
蘇老頭如同一個指揮若定、運籌帷幄的大將軍,殺伐果斷的把活兒派了下去。
那精神頭兒,和進來之前那副悲痛萬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萬念俱灰,簡直是天差地彆!
糖寶忽然覺得,自己這個熱罐子,尋摸的太對了!
爹娘都上了年紀,抱著念想,總比因為傷心,傷了身子要強百倍。
蘇老二自然察覺到了蘇老頭的變化。
於是,沒急著出去,反倒的懷疑的問道“爹,是不是……出了啥事兒?”
他爹這精神頭兒,忒不對勁兒!
“啥事兒?!”蘇老頭一瞪眼,“你弟弟年輕輕的,還沒娶媳婦兒就……”
蘇老頭說到這兒,頓了頓,用袖子按了按眼角,醞釀了一下情緒,免得見到縣令大人露陷。
“……你弟弟這膝下,連個摔盆打幡的人都沒有,這讓爹、讓爹……”
蘇老頭仿佛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旋即,搖了搖頭,腳步有些蹣跚的往外走,仿佛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糖寶,“……”
呆愣愣的看著蘇老頭的背影。
爹,女兒覺得今天才認識您!
蘇老二一見蘇老頭如此的傷心,連忙攙扶住蘇老頭。
“爹,小六不在了,您還有我們……”
蘇老二的聲音,確確實實的哽咽了,嗓子也沙啞了。
糖寶同情的看了蘇老二一眼。
二哥,你來晚了。
晚來了一步的蘇老二,成了蘇家眾兄弟中,唯一一個被蒙在骨裡的。
蘇老三等人,遵循蘇老頭的吩咐,出去大張旗鼓的準備喪禮事宜。
糖寶看向蘇老太太,問道“娘,不告訴二哥嗎?”
“你二哥是個直性子,又在衙門做事兒,若是他知道了真相,難保不會被人看出來。”蘇老太太搖了搖頭,說道。
糖寶,“……哦。”
其實,這真相是爹才剛杜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