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這附近的,平時經常來來回回,都熟了。
老板娘大盤子臉笑的五官司擠成一團,“謝大姐,這是你孫女啊?就衝著大姐你是個疼孫女的,那我也要賣你半個。”
“嗐!”謝愛蓮笑著一揮手,“還不是這小丫頭出了一個多月遠門,今天剛回來嘛,不然我可舍不得給她買。”
王昭昭又舔一口雪糕,“老板娘,我奶臉皮薄,她不好意思承認。”
“是嗎?”老板娘看一眼王昭昭,笑容更大,“小姑娘長得真好看。”
“謝謝阿姨。”王昭昭這時候倒是不社恐了,“阿姨長得也很好看,很有福氣。”
“哈哈哈,你在想丫頭嘴可真甜,難怪你奶這麼疼你。”老板娘笑開懷。
這年頭,大多數人生活拮據,吃不飽,但也不是長的胖就是福氣相。
拿一個鹵豬舌頭,老板娘乾淨利落的一切為二,直接說,“半個豬舌頭,給六毛錢就行了。”
哎喲,這麼便宜呀。
王昭昭差點沒說,阿姨,你可不要虧本。
“謝謝福氣阿姨。”人家已經手腳麻利的用一根稻草,綁著遞過來了,她便接過來,大方道謝。
想來,最多少賺一點,不至於虧本給。
回去的路上,王昭昭問謝愛蓮,成功收獲一記白眼。
“你以為人家傻啊?虧本是不可能虧本的,不過也是給你臉了,平時一個豬舌頭賣一塊五的。”
哦,哦,可以,可以,6毛確實是個給臉的價格。
王昭昭嘿嘿笑,“哎呀,想不到我長的這麼好看,光看臉,不用開口,就能講價。”這絕對是能驕傲的事。
謝愛蓮“……!”
你可真有臉。
回到家,王昭昭又美滋滋的在王大海麵前嘚瑟了一波,然後,往涼椅上一癱。
六點半,王四兵回來了。
“四叔。”這會兒,王昭昭已經在院子裡的涼棚下癱成一團泥。
“喲,我大侄女回來啦。”
王四兵把自行車停到院牆下,去洗了一把臉,拿一條毛巾,一邊擦臉,一邊走過來,“大侄女,你是不是曬黑了?”
“……!”
王昭昭抬起手臂認真看了看,“也沒有曬黑吧?我是去學習加比賽,又不是去碼頭扛包。”
“噗!哈哈哈……”
去碼頭扛大包是什麼鬼?
王四兵哈哈大笑,自己給自己倒一杯水,噸噸噸的灌了。
“四叔,你才是黑了吧?看著老了好幾歲的樣子?”王昭昭不是反擊,是真的發現了。
“跑了一趟南方,嘖!那邊的太陽確實毒辣。”王四兵也不覺得王昭昭是報仇。
他確實曬黑了,又因為吃壞肚子連拉了幾天,跑一趟車回來瘦了好幾斤。
當時一進家門,他老娘‘嗷’的一嗓子,當場抱著他哭出來。
雖然已經過去半個月,但掉下去的肉,哪有那麼容易長回來哦?至於曬黑的,那更加要過一個冬,才能捂回來了。
聞言,王昭昭眼睛一轉,往廚房方向瞥一眼,湊近一點,壓低聲音問,“四叔,你在南方,有沒有淘到點什麼好貨?”
現在已經準備吹改革開放的號角了吧?
王四兵一挑眉,“你說的好貨是指什麼?”
“像收音機什麼的?”
“隻是收音機?”
“……”
王昭昭懂了,嘿嘿一笑,“我想買電風扇,電視機,電冰箱,還想裝電話機……”
王四兵“……!”
“洗衣機不要嗎?”
“對哦!”
王昭昭一拍腦門,“我就說我這幾天在心裡盤算來盤算去,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原來是洗衣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