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裡不是上供的果品,就是雞頭雞屁股。
那上供的果品上貼著的符篆都還沒揭,而那些雞頭雞屁股有些甚至還血淋淋的。
薑厚到底隻是個讀書人,見到這副場景,心裡是直哆嗦的,但他也明白,今兒請自己來的,恐怕不是普通人,倒像是黃大仙的家。
他心想自己最近怎麼就被黃大仙纏上了,先是遇到討封的,現下又遇到治病的。
但怕歸怕,隻要能把病給治好,全身而退應該問題不大。
畢竟上一個討封的黃大仙給薑厚留下的印象還算是不錯的。
黃三帶著薑厚穿過幾個大堂,又七轉八轉,終於停在了一扇大門前。
“薑大夫,我家主人就在裡麵,您請進去吧。他生病不大舒服,不喜歡人多口雜,我就不陪您進去了。”
薑厚正急著看完病走人呢,連忙回道“好說,好說。”
和薑厚交代完,黃三轉身就去了,留下了薑厚一個人站在門口。
向左右瞧了瞧,一片昏暗,薑厚硬著頭皮推開了大門。
“吱呦”
房門打開了,就著屋裡桌上的燭光,薑厚看到對麵的床上坐著一個人。
從身形上來看,還是個女的。
醫者仁心,雖然那時候對於男女之彆還是很看重的,但治病要緊。
“打擾了。”
薑厚念叨一句,便快步走到床邊,那女人早已經將手伸了出來。
屋裡很大,隻點了一根蠟燭,床上又拉著薄簾,看不清楚女人的容貌。
將手搭在女人的脈搏上,女人的手腕很冷很冰,不像一個正常人的體溫。
薑厚隻搭了片刻,不禁嚇得麵容失色,猛地從凳子上跳起來。
那凳子被薑厚的腿一頂,咣當一聲倒在地上。
此刻一陣陰風從門口吹進來,吹起了床簾的一角,薑厚趁著這時借著燭光一瞧,更是差點肝膽俱裂,嚇得魂飛九天。
那女人的臉上已呈現青色,即便畫著很厚的妝容,依然沒有一絲血色。
結合脈搏推算,這女人死了已有一到兩天。
薑厚此刻隻想奪路而逃,找他給一個死人治病,這事兒太離譜了,那不就是人乾的事兒。
就在這時,大門忽然“嘭”的一聲關上了。
薑厚連連推門,發現大門已經被人從外麵鎖上了。
一股恐怖的氣氛瞬間籠罩在黑暗的屋子裡。
那桌上僅有的一根蠟燭也已經快燃儘了。
不知是不是幻覺,薑厚隱約感覺到那床上的女人身子似乎在動。
仔細一瞧,剛才探出把脈的手已經縮回去了。
一股寒氣從薑厚的腳底板直衝到腦門頂。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抓住了薑厚的手腕,同時又一隻手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