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啊,巴頭鎮不能再一直這樣貧窮下去。”王子楓喝了一口茶感慨道。
楊柳看著王子楓,突然內心對這個男人升起一絲尊敬。
她在官場也混了這麼多年,見過的領導不少,幾乎沒有見過真心把群眾裝在心裡的,王子楓是第一個。
喝了幾口茶,坐了一會,王子楓有一絲精神,開口對楊柳說道“我讓你調查關於巴頭鎮特產的事情,怎麼樣了?接下來會成立一個合作社,這一塊由你負責。”
“特產倒是不少,現在就有冬棗,巴頭冬棗很甜,蘋果倒是也有,但又小又酸,沒什麼競爭力,其他就沒什麼了。”楊柳一臉為難的說道。
“彆隻局限於水果和吃的東西,用的呢?”王子楓問道。
“用的?”
“對,像手工藝品?有沒有?”王子楓問。
“手工藝品,有一個草編,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手工藝品。”楊柳說道。
“有成品嗎?”
“有!”楊柳點了點頭。
“拿來我看看。”
楊柳立刻回自己辦公室拿了保溫杯過來,保溫杯外邊是一個草編的保溫套,很雅致。
“書記,就這種,當時我看了很喜歡,就買了一個,還有草編的盒子,可以裝瓜果,還有編的草墊子。”楊柳說道。
王子楓接過來仔細的看了一會,道“那個村編得,走,帶我去看看。”
“巴頭鎮的人好像都會編,不過若說草編最好的,肯定是牛家莊。”
“走,去牛家莊。”王子楓起身朝著辦公室外邊走去。
很快唯一的一輛普桑駛離了鎮政府。
……
“劉哥,姓王的又出去了。”黃大山走進劉偉的辦公室說道。
“上午那女人是誰?打聽清楚了嗎?來咱們巴頭鎮乾嘛?”劉偉對黃大山詢問道。
王子楓剛上任就是各種忙,讓劉偉心裡很沒底,若是真讓對方搞出一點成績,他想當鎮書記的夢想就破滅了。
“聽說是許氏集團的人,要在咱們巴頭鎮建一所希望小學。”黃大山說道。
許若雲捐建希望小學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大家都說新來的書記有本事,剛來就解決了鎮中心小學的事情。”
“那幾個市交通局的人呢?”劉偉緊皺著眉頭問道。
“去了二道崗村,聽說在規劃一條隧道,直通台州,也是姓王的手筆。”黃大山道“劉哥,這姓王的也太厲害了吧?若是真跟台州通了隧道,咱們巴頭鎮就發達了,到時候……”
“閉嘴,蠢貨。”劉偉狠狠的瞪了黃大山一眼。
思考了片刻,他對黃大山說道“找幾個人,尋個理由把交通局的那三個人打走。”
“為什麼?”黃大山問道。
“讓你做你就去做,真把隧道修成了,咱們兄弟在巴頭鎮還有好?到時候你的隊長彆想當了,我這個副鎮長也要夾著尾巴做人。”劉偉說道“咱們巴頭鎮的人不能讓外人欺負了。”
“行,我去辦。”黃大山起身走了。
劉偉眉頭緊鎖,心裡產生了巨大的危機感。
本來以為對方肯定受不了苦,待不下去,或者就是下來鍍金,也不管事,過段時間就調回市區,這種乾部以前也不是沒有來過。
但是現在看來,王子楓跟以前的人不一樣,還真想在巴頭鎮紮根乾事。
“你紮下根了,我怎麼辦?好好的市裡不待著,偏來巴頭鎮,那就讓你栽個大跟鬥。”劉偉暗暗的想道。
二道崗村的後山,張博幾人正在測距,突然遠處走來五名男女青年。
四男一女,一看就不像正經人。
三人隻是看了一眼,繼續測距。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那名走在前邊的女孩,指著張博三人說“就是他們,剛才在山上欺負我。”
張博三人愣住了。
他們這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欺負?從何說起?
“你們敢欺負我女朋友,給我打。”為首的男子吼道,隨後一拳朝著張博打去。
“你們乾嘛?我們是市交通局的,打人是犯法的。”
“去你媽的,敢欺負我女朋友,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給我狠狠的打。”
砰砰砰……
哎呀!
張博三人很快被打倒在地,測量工具也被砸了。
幾分鐘後,五名男女揚長而去,走的時候還留下話“再敢來二道崗村,見一次打一次。”
傍晚的時候,王子楓和楊柳一身疲憊的回來,見到了鼻青臉腫的張博三人。
“王書記,請你派輛車把我們送回市區,這活我們不乾了。”張博義憤填膺的說道。
他們回來之後,立刻報警,這種打架的事轉到了執法大隊黃大山那裡,黃大山各種打官腔。
張博一看就明白,對方這是根本不管啊。
一肚子委屈,剛好看到王子楓回來,於是立刻走了過來。
“張工,你們這是怎麼了?誰打的?”王子楓盯著鼻青臉腫的張博三人,開口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誰打的,當時我們在二道崗村後山測繪……”張博把當時的情況講了一遍。
“報警了嗎?”王子楓問。
“報了。”張博回答道“黃隊長說要調查,又說沒監控,找人需要時間。”
王子楓一聽就懂了,隨後對張博三人露出一副歉意的表情說道“張工,真對不住,我的責任,你們放心,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楊鎮長,帶張工他們去縣醫院檢查一下。”
張博看王子楓態度很好,再加上這也是他們局長的安排,最終沒有再發作,上了車,楊柳開車帶著他們三人去了縣醫院。
車子離開之後,王子楓雙眼微眯,直接朝著執法大隊走去。
黃大山剛準備下班,看到王子楓陰著臉走了過來,於是叫了一聲“王書記。”
“明天早晨,我要見到毆打張工他們的人,晚一分鐘,你這個執法大隊長就不用乾了。”王子楓冷冷的盯著黃大山說道。
他忙正事已經精疲力竭了,根本沒有精力搞這些人事鬥爭,誰敢搗亂,就辦誰,絕不含糊。
說完他就走了,根本不理睬黃大山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