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兩下、三下,越來越多的敲門聲響徹而起。
張凡一聽這敲門聲,瞬間打起精神。
原以為是表姐跟著來到了家裡,可接下來的聲音,卻讓他瞳孔驟縮。
因為,這敲門聲的人,不是彆人,竟然是母親。
她一邊敲門,一邊喊著張凡小狗蛋的名字,想讓他打開門,走出來。
如果說隻是單純的開門,張凡並不會拒絕,可這母親喊小狗蛋名字的同時,還用輕聲細語誘惑他,說外麵有好吃的,讓他趕緊出來吃。
她隻是大聲的喊叫著,卻是沒有絲毫推門而入的意思。
也就是說,此刻的母親是極度危險的,一旦自己打開門走出,一定會被母親給殺死。
莫非這就是係統規則所說的,母親的話有時可信,有時不可信?
白天的母親很正常,她對自己很好,真的很愛自己,所以她的話可信。
而晚上的母親眼睛變成紅色,她對自己就不在那麼好,也不在愛自己,所以她的話,不可信。
察覺到這一現象,張凡屏住呼吸,不敢隨意開口,更不敢隨意有所動作,生怕會被母親察覺。
好像是印證了張凡所想,母親在敲了一會門,就選擇了放棄,遂而轉身走向了主臥室,伴隨著一道嘎吱關門聲響起,整個房間就重新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靜。
躲藏在被窩中,果然是有效的,這樣就不會被任何鬼怪所發現蹤跡。
並不是說張凡懼怕本次迷宮場景的鬼怪,而是他並不想做無謂的靈異對抗。
畢竟一切還沒有發展到太糟糕的地步,隻要嚴格按照係統規則來行動,就絕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那樣既省事,還輕鬆,何樂而不為?
死寂的氛圍並沒有如想象的那樣持續太久。
直到一道咣當聲,莫名從窗戶外響起,才又一次把張凡驚醒過來。
把被子掀開一條縫隙,張凡目光朝著窗戶的方向定睛看去。
就隻見,兩顆碩大的頭顱從窗外緩緩探起,兩張麵孔,麵對麵緊貼著窗戶的玻璃,朝著屋內不住的觀看。
借助燈光的照耀,張凡才勉強的看清了他們的模樣。
這兩個頭顱,一個是男人,一個女人。
他們竟然是昨日白天,在床上滾床單纏綿的男與女。
不知道為何,這大晚上的,他們兩個人不睡覺,竟會跑到他的窗外偷窺。
兩個頭顱,自脖子往下,拉直延伸的老長,彼此間相互交織纏繞在一起,猶如麻花一樣,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他們用頭顱重重的撞擊在木窗的玻璃聲,發出嘭嘭的撞擊聲響。
好像他們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破窗而入。
“砰砰砰砰砰砰砰”
令人頭皮發麻的撞擊聲,響徹在深夜的房間,不斷的回蕩。
他們一邊用腦袋拚命的撞擊,一邊嘴中發出男女痛苦的呻吟聲。
好似,他們每一次的撞擊,都伴隨著難以想象的疼痛。
“這對狗男女,變成了怪物,大晚上的還不讓人安心。”
張凡很想從床上蹦跳起來,直接操控寄身靈,把窗戶外的那對狗男女給殺死。
但是轉念一想,萬一母親趁此機會,衝入進來,那他可就很被動了。
所以得忍住。
一定得忍住。
隻要堅持到第二天一早,就安全了。
到時候,所有夜晚顯現身形的鬼怪,就會再次恢複成活人的姿態。
就這樣詭異刺耳的撞擊聲,不知響了多久,終於,某一刻,隻聽主臥室的房門,嘭咚一聲打開。
緊接著,母親急促的腳步聲,隨之蕩漾開來。
她迅速的跑出房間,去到院裡,繞進胡同,很快就來到副臥室的窗戶之外,二話不說舉起一把鋒利的斧頭,對準那交織扭曲在一起的狗男女脖頸,用力砍下。
一斧砍下,狗男女雙雙發出淒厲慘叫,碩大的頭顱骨碌碌滾落,滾燙的鮮血順著他們那斷裂的脖頸處,齊齊噴射而出,四濺一地。
母親整個人,都被鮮血澆灌了個通透,渾身血淋淋一片,看淒厲非常的驚悚血腥,讓人頭皮發麻。
這一幕,被躲藏在被窩的張凡看了個真真切切。
沒想到母親竟會如此暴力恐怖,說動手就動手,一點也不含糊。
還好剛才自己沒有心大到去開門。
怕是自己剛一開門,搞不好,就會遭遇母親的迎麵一斧。
還好忍住了。
真是好險好險。
此刻的母親雙眼血紅,她右手舉著斧子,左手則是從口袋摸出了一把梳子,用力的梳著頭發。
她渾身上下鮮血淋漓,粘稠濕噠,鮮血順著衣角滴落在地。
此情此景,既陰森又恐怖,怕是膽子小的人看到後,都會被當場嚇得一蹦三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