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半夏替外婆熬了藥，親自端到了她麵前。
跟她聊著接下來的治療方案，她說需要動個小手術，不會有危險，但手術以後，外婆聲音能恢複的幾率很大。
外婆點頭同意了，隻要是半夏想做的事情，鳳娘都會滿足，因為這也是愛。
自己已經這樣了，能給予半夏的並不多。
京霆打算下午再去公司，中午陪爺爺吃個飯再走，把今天在墓地裡看到兩隻蝴蝶的事兒分享給他。
這會兒，他正和阿城坐在某休息室裡，裝修雅致，窗明幾淨，室內有些鮮花在裝飾，落地窗外的草坪綠油油的，令人身心愉悅。
兩張單人沙發椅中間放著一個茶幾。
一壺碧螺春冒著熱氣，戰京霆親自替他倒了一杯。
可以看出阿城特彆拘謹，“謝謝戰少。”他趕緊身子前傾，雙手去扶茶杯。
能感覺到他的緊張，戰京霆已經儘量氣場溫和了，他麵帶笑意，“阿城，真的很感謝你，收集了戰天華不少的犯罪證據，留在他身邊挺而走險，需要智慧。”
但阿城並不覺得自己有多不可或缺，“舉手之勞，我也是為了給自己的母親報仇，隻有借助您的力量，報仇之事才能成功。”
他非常清楚，如果把那些犯罪證據直接交給警察，一定會有警察暗中通知戰天華！
戰天華黑白兩道通吃，阿城再清楚不過了。
但不管怎麼說，戰京霆還是很感激他。
因為實驗室的芯片是他冒險放進去的，而今天的熱搜，依然是實驗室爆炸的新聞。
戰天華被捕的消息，暫時還沒有傳出去，餘黨還在抓捕中。
而且外界也不知道實驗室與戰天華有關……
“阿城，你願意留下來嗎？”
京霆向他發出誠摯的邀請，“留在我的身邊做事，條件你自己開，我決不虧待你。”
但其實阿城昨晚就想過，他搖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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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拒絕得讓戰京霆有點意外，“你在顧慮什麼？”
似乎想到，京霆又說，“我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並不是憑的黑心，我跟戰天華不一樣，我有千萬種直接弄死他的方式，但我還是選擇將他交給法律。”
還有楊易明也是，他和半夏的三觀真的很正。
“我不是這個意思。”阿城被嚇到，趕緊解釋，“我是一個替惡魔做過事的人，您還是彆留我在身邊比較好。”
首先，阿城擔心自己難以在他身邊立足，怕他的手下排斥。
其實，母親的仇已報，他已經不想再參與江湖的明爭暗鬥了。
“人生短暫，我已無牽無掛，下半輩子隻想找個宜居的地方，過過種花養草的生活。”他發自內心地，向往地說道。
戰京霆沒有強求，他遞給阿城一張卡，“那就用它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吧，這裡麵的錢應該夠你租個地兒，建個小院，安然度過後半生。”
“跟了戰天華這麼多年，我還有一些錢。”所以，他不要他的卡，並沒有伸手去接，“謝謝您的好意。”
但戰京霆告訴他，“你的錢不保險，查他的時候，你的卡說不定也會被凍結的。”
阿城這才想到，明顯愣了一下。
兩人視線彙聚在一起。
京霆握起他的手，將卡放到他掌心，“這是我的名字，你隨便刷。”
“……”望著男人眼裡的真誠，阿城的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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