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連最基本的控製自己身體的能力都沒有。
反正都是要送人……那眼角膜給一個盲人,也不難理解。
“這一次,我哥需要捐肝換腎,明明我家的錢都是我賺的,可這還不夠,我還要把我自己獻出去。好不好笑,我媽用我賺的錢給我哥治病,還說我理所應當應該給我哥捐肝捐腎……明明她跟我爸誰都不去做檢查,她說他們年紀大了,器官質量不好。”
“是不是特彆好笑?”
林歲歲笑不出來。“他們不該這麼做。”
“誰知道呢?反正我家重男輕女,女孩子注定是要嫁人的,我媽說,就算結婚了我也要一輩子養著我哥。聽到那句話,我就對結婚失去興趣了。”
吳盼歌無所謂的說著,“所以我後來寫搖滾,我喜歡那種吵鬨的感覺,隻有撕心裂肺地去唱歌,才會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活著,不用背負我哥,這個沉重的包袱。”
“所以,你的官司是……”林歲歲大概猜到了吳盼歌的訴求。
吳盼歌微微一笑,忽然湊近她的身邊,“我這次,要自己決定自己的身體,還有我的錢。”
林歲歲深吸了口氣。
果然,是個很難打的官司。
不僅沒有前例,而且參考案例也極少。再加上有王安梅那麼難纏的當事人……就算考慮自己的安危和名譽……
正常的律師都不會碰這種案子。
“但你能承擔,如果這場官司開戰……你哥哥就可能有生命危險,這件事嗎?”
周圍忽然陷入了一陣寂靜。
林歲歲一語刺破重點。
這也是吳盼歌這麼久以來一直逃避的,黑暗儘頭的,終點。
“他現在活的每一天都是從我身上賺來的。就算他會死,也是他該死,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林歲歲端著的那口氣緩緩放鬆開,她笑了,“你這麼想就對了。”
但,世俗不會這麼想。
林歲歲在心底默默說著。
無論弱勢的一方多麼的罪惡。
那也是一條血淋淋的人命,如果王安梅率先拿起輿論的武器。
吳盼歌,還會像現在一樣堅定嗎?
林歲歲沒有繼續問下去。
因為那是將來才要麵對的事情。
“對了,歲歲,這麼說起來的話,我也有問題想問你。”
林歲歲沒拒絕。
吳盼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著走到林歲歲身邊,趕忙又加了一句,“但你不能因為我的問題生氣。”
林歲歲被她說的一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吳盼歌這才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你為什麼那麼抗拒盛斯年這個話題呢?如果斯年哥哥他真的喜歡你,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有斯年哥哥那樣的男朋友……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說不定……你們倆會很合啊!”
看著林歲歲的臉果然在一瞬間黑了下來。
吳盼歌趕忙加了一句,“說好的不生氣的……你可不能反悔!”
林歲歲氣極反笑,反倒有些無奈了起來。
“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實話實說把。其實……我已經結婚了。所以無論盛斯年對我是什麼感覺,都跟我無關。”
吳盼歌手裡的水杯啪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水灑了一地……跟她的心情一樣,猝不及防。
玩這麼大的嗎?
頂流男演員盛斯年……居然想當男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