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愛已經隨著那人的死亡一起下了地獄。
“歲歲。”
沈驍城低聲念道。
他們已經有幾個月沒有打過電話了。
以前小的時候，在林知琪還活著的時候，她特彆喜歡聽父親的電話。
因為父親的聲音很好聽，每次也會跟自己說很久的話，雖然大部分都是關於媽媽的。
但是，那時候父親是很有溫度的。
自從母親去世之後，沈驍城就變成了，他從一座有四季變化的城池，變成了荒蕪的沙漠。
他的城堡四季如一日的寒冷，黑暗，孤獨，冷漠。
再也沒有一絲的溫度。
他對待子女的態度都是一致的，沒有對誰更親近，也沒有對誰更疏遠。
而且，他也從未對誰自己的選擇做出過多的乾涉。
所以，他甚至沒有阻攔過林歲歲的決定。
他還愛他們嗎？
或許有吧。
但從母親離開人世的那一天起。
也有一部分隨著母親，一起消散在了人間吧。
林歲歲對這個又陌生有熟悉的聲音，還是有些恐懼的。
她緊張的應了一聲。
“是我，爸爸。”
沈驍城沒有停頓，仿佛機械似的，繼續問道。
“你發的那條視頻，你哥給我看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公事公辦的語氣。
沒有任何廢話的意思。
這就是沈驍城的處事方式。
林歲歲太了解了。
“是我的失誤，我沒想到這個案子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可我接受了委托人的委托，又不能不做。”
這是她一開始想好的說辭。
隻有這樣才能騙得過沈驍城。
“爸爸，這一次，可能真的需要你幫我了。”
在國內這麼多年，林歲歲從來沒有對沈驍城提出什麼要求。
沈驍城按時打來生活費，也從未在物質上短缺過她的。
他們父女二人就像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
真要說起來，陳修意對她可能還更親近一些。
林歲歲本來還很擔心沈驍城會問東問西，問一些有的沒的。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不過，以她對沈驍城的了解。
估計，他也不會問。
畢竟他對自己的態度一直都是一樣的。
“知道了。”
沈驍城冰冷的吐出三個字。
不等林歲歲回答，就掛了電話。
林歲歲本來還有些吊著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來。
一直在旁邊等著的沈希樂盯著林歲歲問了一句，“這就完了？”
林歲歲點了點頭。
沈希樂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麼可能？”
沈希樂印象中的沈驍城是嚴師中的嚴師，就算是自己兒子也絕不手軟。
如果沈希樂犯了這種錯誤，接了這種案子，沈驍城非但不會幫忙，還會親切的讓沈希樂好好品嘗失敗的代價，並死死的牢記在心。
可他對林歲歲就說了那麼幾個字……甚至還同意幫她收拾殘局？
這……這怎麼可能是他們的爸爸沈驍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