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就算當年的確是發生過一些事……但你這麼說也太過分了！”
沈希樂忍不住替林歲歲說話。
話剛出口，就被沈驍城冰冷的視線打過去。
嚇得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我自認為，我還算尊重你們的意見，當初你想留在宣城，我也沒有阻攔你。這麼多年，林家跟我的私人恩怨，我從來沒想過要加到你們的身上。但我認為，你們心底至少是愛著你們的母親的……如果你愛你的母親，你怎麼能做到接受林家雄？”
“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愛媽媽？”
林歲歲陡然反駁了一句。
“就算你是爸爸，就可以這麼隨意評價我的感情嗎？如果媽媽活著，你覺得你說這樣的話她就會開心嗎？”
“啪！”地一聲脆響。
林歲歲隻覺得眼前一花，腦袋裡暈暈的，她甚至沒感覺到疼，隻覺得，天旋地轉，下一刻整個人已經摔倒在了地上。
沈驍城不自覺的動了手，打完了之後，他自己內心也是一陣抽疼。
看著倒在地上一臉失神的女兒。
沈驍城強忍著心痛。
一字一頓。
“林歲歲，今天如果你認林家雄這個姥爺。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我的女兒。”
林歲歲捂著臉，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父親。
這麼多年，記憶中父親的臉已經模糊了。
這是她恢複視力之後的第一次見麵。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好。”
林歲歲踉蹌著站起身來，“如果這就是爸爸的願望的話，那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
說完，林歲歲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沈希樂儘管心底害怕，但還是跟著林歲歲一起走了出來。
沈驍城看著小女兒和小兒子離去的背影。
蒼老的身子也一瞬間癱倒在了椅子上。
沈憑安默默的站在原地。
沈驍城有些失神的說了一句，“你不走嗎？”
沈憑安看著眼前這個蒼老的父親，長歎了一聲。
“我並不想在任何一方戰隊。”
沈驍城怒極反笑，“所以，你也覺得我說的沒有道理？”
沈憑安沒說話，隻是站在父親的身邊。
“我沒有這麼說，我隻是覺得，這麼多年您也挺不容易的。”
沈憑安是家裡最大的孩子，也是見過的事情最多的一個。
他能理解父親為什麼這麼恨林家雄，也知道很多當年的悲劇，都是林家雄一手造成的。
但是，母親當年的確是從來沒有怨恨過姥爺的。
母親一心想要跟姥爺和好。
當母親活著的時候，沈驍城也從未阻止過母親這麼做。
隻是，到最終母親也沒有滿足自己的心願，甚至還那麼悲慘的死去了。
從那一天開始，沈驍城對林家雄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他痛恨那個連自己女兒都拒之門外的男人，痛恨那個一手造就了自己妻子悲劇死亡的男人。
沈驍城獨自一人背負起了所有的仇恨。
沒有跟孩子們說一個字。獨自一個人，在遙遠的他國承擔起了沉重又痛苦的餘生。
如果不是沈憑安當年已經懂事，他或許也不會知道這麼多。
當年的林歲歲和沈希樂都尚且年幼，他們能記住的事情太有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