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不信朕,當初朕是真的要給安濘自由?”蕭謹行眼眸微動。
古幸川沉默著,許久不語。
“朕不值得信任嗎?”
“是罪臣一意孤行,利欲攻心。”古幸川卑微。
“後悔嗎?朕本會放了安濘自由,你卻為她試圖反朕?!”蕭謹行問。
“不後悔。”古幸川堅定。
蕭謹行看著他。
本是,想他後悔。
他的造反,哪怕再怎麼說服自己,也確實做不到,無動於衷。
他對古幸川,果然還是,沒那麼大度。
“心魔已生,早晚成魔。”古幸川說道,“罪臣已回不到從前,死是最好的解脫。”
蕭謹行抿唇,“可是,安濘卻不這麼想。”
“皇後隻是一時無法接受罪臣的死亡,時日一久,漸漸便會坦然和接受。”
“然而她還是會因為朕殺了你,恨朕一輩子。”
“所以皇上放皇後離開,是對皇上和皇後彼此,最好的方式。”古幸川一直懇求。
“朕會放了她。”蕭謹行承諾,“你便安心吧。”
“罪臣死有餘辜,罪臣謝主隆恩。”古幸川又重重的磕頭,感恩。
蕭謹行就這麼看著古幸川。
緩緩,轉身道,“後會無期。”
“罪臣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謹行冷漠離開。
來親自告訴他,他會放安濘自由,便是在古幸川背叛他之後,他給古幸川的最大仁慈。
他走進白墨婉的監獄。
白墨婉靠在牆角,蒼白虛弱,眼中無神。
看著蕭謹行的到來,或許激動,又或許,心如死灰。
被關押在此七八月。
本是無人問津。
此刻蕭謹行卻突然親自來見她,想來並非好事兒。
她就這麼看著蕭謹行。
狼狽的模樣,看著高高在上的帝王。
到底是何時開始,他們之間,漸行漸遠。他們之間,天壤之彆。他們之間,再無情感。
她垂下眼眸,淡聲問道,“皇上要殺了我嗎?!”
“嗯。”蕭謹行應了一聲。
冷冷冰冰的一個字。
原本以為她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此刻在真正麵對時,卻還是這般,天崩地裂。
重生一世,卻重蹈覆轍。
到底是她愚蠢,還是老天在給她看了玩笑。
“清明時節,你和白墨一斬首示眾。”蕭謹行一字一頓。
白墨婉笑了。
淒慘地笑了。
“我以為,你對我下不了手。”白墨婉喃喃自語,眼淚從眼眶中滑落。
這麼多年,蕭謹行對她都是仁慈。
這次,卻終究選擇了殘忍。
是她一直在得寸進尺。
蕭謹行看著白墨婉的模樣。
看著她崩潰卻又仿若已無處發泄的情緒,隻剩下一身淒涼。
他手指微動。
或有些許情感觸動,卻終究還是冷漠以待。
他直言道,“朕與你,再無情意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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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