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東被古曉的態度給嚇了一跳，一直以來，他以為，就算是古曉不正經，偷情，出軌，也不至於和自己撕破臉，給彼此留那麼一點點的顏麵，現在看來，她是真的不在乎這臉麵的，有女兒在身邊，或許她還有所顧忌，這女兒一不在身邊，她的厚臉皮堪比城牆。
古曉的心底悲涼又無助又驚慌，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一隻無頭的蒼蠅，胡亂地四處亂飛，怎麼也找不到來時的路了。晉東在南邊幾個月不回家一次，平時不和古曉有什麼聯係，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呢？如果他和古曉聯係，古曉還能相信他對自己的那份真心，現在看來，無論兩個人之前為了對方付出過什麼，也不過是時過境遷罷了。
“晉東，你不要告訴我，你所說的在南方那邊出了事，需要給彆人賠償，那是騙人的鬼話！是不是你拿著我們給你借的錢，在南方養了一個女人？”古曉想著，反正都撕破臉了，也沒有必要再裝什麼純情了，那個時候晉東人都沒有回來，就在電話裡麵說自己出了事，需要出錢賠償，她就急匆匆地四處籌錢，甚至連一點點的懷疑也沒有過，現在想來，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的。
“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撞到了一個女人，把那個人撞成了殘廢，賠償給她三十萬。”晉東急了，“那個女的還沒有結婚呢，連男朋友還沒有，這一撞，她的後半輩子就毀了，她隻要了三十萬，我在那邊照顧她一下也是應該的。”
“哦？？”晉東的話，信息量有點大，這讓古曉不得不捋捋順，“你是說，你在賠償了那個女的三十萬之後，還一直在照顧著她？那她是不是她？”
“什麼她是不是她？”晉東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不笨啊晉東，我問的是她是不是那個她！”
“不是。”晉東猶豫了一會兒，才否認。
就是這一猶豫，讓古曉看出了晉東的心虛，她本來是覺得一直和劉永青住在一起是對晉東有著很深的愧疚的，可是去他娘的愧疚吧！她自以為是的為晉東四處借錢，和那個看不上自己的婆婆一起湊了三十萬，卻原來是給晉東和那個相好準備的！
“你這個混蛋！”古曉舉起右手，朝著晉東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她不怪晉東出軌，不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有幾個守得住那份感情的？就算是心不出軌，身體也不可能守得住，她也不是貞潔烈女，也不是那種守得住的女人，但是，她傷心的是，自己心心念念著往家裡劃拉錢，而這個所謂的丈夫，卻從自己手指頭縫裡摳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這都算什麼事兒啊！
“對，我就是混蛋。”晉東倒沒急也沒有惱，他冷冷地看著古曉“為了你，我把一份固定工作扔了，還傷了父母的心，扔了兒子，也扔了前妻，你呢？你在家裡乾嘛了？你彆以為你和那個田亞文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親眼看到過他在進門後就住在了店裡！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是狗改不了吃屎了！我還以為你找一個也就算了，沒想到又找了一個那麼醜的，還和他公開住到一起了！你都不要臉了，我還為你守啥節操？”
“你可以不守，但你不能騙我！我賺錢容易嗎？你竟然騙我的錢！你身體出軌就行了，還把我給你湊的錢給彆的女人去花！你安的什麼心？”古曉欲哭無淚，她的那些錢啊！
“我是撞了她一下，本來也沒什麼大事！但是她的家裡說什麼也不放過我，我是賠償了她三十萬，這事不假，我也沒有騙你。”晉東是被那女人的家裡麵訛上了，本來晉東是很恨那個女人的，但是看到她因為自己的過失成了瘸子，他的心裡也不好受，於是就偶爾去照顧一下，照顧來照顧去，照顧出感情了……
“算了，晉東，咱們兩個好聚好散吧，我不想耽誤你，你也彆耽誤了我。”古曉的心灰撲撲的，覺得整個天都塌了下來。
“我沒想過離婚，咱們兩個好不容易才到一起，現在說離婚，那多丟人。”
“有什麼丟人的？”古曉冷笑，“比離婚更丟人的事我們兩個都做了！”
“曉曉，你不要這樣。”晉東到古曉身邊，按著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可是卻按得古曉肩膀生疼。
“你倒是告訴我，我要怎麼樣？”古曉用手把晉東的雙手掰開，盯著晉東的眼睛。
“咱們就像你說的，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就這樣過不是挺好的？”
“你覺得挺好？是了，如果你沒因為那個人從我手裡麵騙錢，我覺得是挺好的，總之彆人看著我們還是一家親的，可是你看，是你不想好好和我過，是你從我手裡麵騙錢的。”古曉伸手拍了拍晉東的臉。
“曉曉！我都說了，我沒有騙你的錢，那錢真是她們家裡麵訛的！更何況那錢根本沒到她的手裡，被她父母收了。”晉東的瘦臉上，表情有點猙獰。
“我覺得你真的挺沒勁的，都這樣了，你還說你沒騙我，好吧，我就當是你沒有騙過我吧，怎麼樣？這個年怎麼過？你回來也沒有給我和女兒買點東西？在外麵養著彆的女人，回家來你總得安慰我一下吧？沒錯，家裡這邊有人養著我，但那不一樣，我名義上還是你老婆呢。”古曉伸出手去，“晉東，你不要和我說，你賺的錢都給你媽了，或者你沒賺著錢，我告訴你，你想保持著表麵上的夫妻關係，就得給我做出點樣子來，來吧，給我看看，你帶回來幾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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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東愣住了，他沒想到這一回來，還沒過幾天，就和古曉把臉撕破了，撕破臉的兩個人誰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反而都在指責對方。
“咱們兩個能不能好好商量一下？我是沒帶回多少錢，而且把錢還都交給媽了，能不能等我過了年到了那邊，賺了錢再給你寄過來？”晉東的口氣軟下來，他是真的沒帶回來多少錢，在南方給那個女人準備齊了過年的所有物品，手中的錢所剩無幾了。
“行，那咱們就這樣說吧，你以後每個月都給我寄錢，我不管你在外麵有幾個女人，你也不要過問我有幾個男人，反正彼此彼此了。”古曉倒是痛快。
“謝謝你古曉。”晉東沒有想到，峰回路轉了，他本來以為，古曉會一直和他鬨，鬨離婚，鬨分手，鬨著要錢，現在看來，她也不想離婚，那麼好，這就好商量了。
“彆扯沒有用的，回來這幾天，你一直以累為借口，睡一張床上也不碰我，以後呢？還睡一張床嗎？你是去你媽那裡住呢，還是在人前裝著和我恩愛？”
“我和你是夫妻，分著睡爸媽那邊會懷疑的，讓彆人看到也會笑話啊。”晉東不想分居。
“那就做樣子吧，記住了，你嫌我不乾淨，我還嫌你臟呢。”古曉說完，起身去做飯，“晉東，你想吃我做的飯嗎？不想吃的話，現在就去你爸媽那裡！”
“曉曉！”晉東跟在古曉的身後，“我幫你做飯。”
看著古曉手腳麻利地在廚房裡麵做起了飯，晉東終於平靜下來，他覺得自己還是愛著古曉的，古曉長得多漂亮啊！比南方那個要漂亮好多，身材也好！隻是，這個人太隨便了，她的這種隨便，讓自己心裡嫌棄。
“晉東，你弟弟現在怎麼樣了？”古曉已經很久不曾見過晉衛，隻是知道他在南方成了家。
“他很好，弟妹很漂亮呢。”晉東一邊幫著古曉洗菜，一邊說，“晉衛的工作也不錯，一年下來賺了不少錢呢。”
“哦，那很好呀。”古曉覺得這個世界都擰巴的不像話了，她不敢想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總之，她不太喜歡現在的自己。
“過了年，再到南方去的話，晉衛要和我合夥開個公司，是一家房地產公司，我手裡沒錢，就借了點兒，以後賺了大錢，我把你的欣妍接南方去。”晉東說。
“算了吧，南方那個讓嗎？她一個大姑娘跟了你，不可能隻想做個情人吧？到什麼時候想給她一個名份了，你和我說一聲，咱們兩個就痛快地去辦手續。”
“曉曉，我是愛你的。”晉東的心裡掠過悲哀，他和古曉，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呢？真是可笑啊。
“彆，你彆跟我提愛這個字，這個字不屬於我和你。”古曉炒好了一盤菜，盛到了盤子裡，然後把盤子遞給晉東，“咱們兩個這個樣子看著是不是挺恩愛的？”
“……”晉東接過盤子，轉身出了廚房，把盤子放到了桌上。
“晉東，你看，咱們兩個這樣和諧也不錯，至少，沒有鬨到不可開交的地步，這個年，就這樣過，至少不讓你那邊的老人看到了鬨心，至於我這邊，我媽身體不太好，她在我姐那兒過得不錯，所以，你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古曉表現得又大度又得體。
“曉曉，你這個樣子，讓我心裡很不舒服。”晉東覺得，這不是自己的老婆，是另一個人，她的身體裡麵，有另一個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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