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風雲錄大宋!
臨近傍晚,張義才提著大包小包,走進自家門外的小巷。
這次采購不僅在藥鋪買到了硫磺,硝石,又稱了些做飯用的香料。沒辦法,老娘做的飯實在忍不了。乾脆祭出白胡子老爺爺算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倒是藥鋪掌櫃千叮嚀萬囑咐的,說有病彆自己開藥,搞不好要出人命的。對於掌櫃的熱情,張義隻是回以微笑。
走出藥鋪又去肉鋪買了一扇羊排,張義暗中發誓,從今天開始,向稀粥鹹菜說拜拜了!哥們兒不忍了!
剛走進小巷,就看見隔壁的家門口,停著一輛牛車,車上已經堆滿了行李。恰在此時,鄰居張大哥兩隻手提著大包袱,正從院子裡走出來。
“張大哥,您這是出遠門啊?”張義隨口問道。
“小義啊,哪是出遠門啊,搬家了!有個貨商買下咱這小院了,給的價錢挺好。”
看著張大哥高興的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就知道價錢給的可不是挺好那麼簡單,應該是發了一筆財。
“那可是好,不知新房主啥時候住進來?”
“說是晚上就來收房,弄的還挺急,要不是他催促,我怎麼都要請街坊們喝頓酒啊,這麼多年了,說走就走真有點舍不得。”
張義又應付幾句,這才推開自家院門。
老娘早就到家了,見張義買了這麼多東西,又是一通埋怨,說小孩子身上就不該裝錢,隻會亂花。
看時間差不多了,張義就開始在廚房忙乎。老娘則擔心的看著兒子,倒不是怕他燙著,主要擔心他把房子燒了。
先把剁好的羊排用涼水泡出血水,這才撈出來放鍋裡,再倒入涼水水。請老娘負責生火,借著燒水的時間,又去後院菜窖裡拿了兩根白蘿卜,洗淨剁成大塊備用。水開後撈去血沫,再放生薑和一堆香料,蓋上鍋蓋等吧。
這時候老娘實在看不下去了“兒啊,白胡子老爺爺沒告訴你燉肉要放鹽的嗎?”
“娘,燉肉要後放鹽的,這樣燉的快,還好吃。”
老娘撇撇嘴,腦子裡醞釀著兒子做飯失敗後,如何教育他。長能耐了,居然敢說自己會做飯!當年老娘也是琢磨了很長時間的好吧!
娘倆都默契的沒提起鋼弩的事,知道那玩意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出來的。
等過了一個時辰,此時不止廚房了,連院子裡都飄著肉香。老娘更是不停地咽著口水,此時老爹也恰巧回家,聞到燉肉的香味,來到廚房門口就說道“孩兒他娘,你可以啊,終於會燉肉了。”
老娘送上白眼一枚,什麼叫終於啊,以前燉的肉也沒見你們爺倆剩下啊。
吃晚飯的過程,簡直可以用慘烈來形容。左手一個蒸餅,右手一塊羊排,偶爾再喝口羊湯,吃塊蘿卜,三口人忙的不亦樂乎。
“孩兒他娘,以後讓小義做飯吧,你就負責洗衣縫補。”老爹此時吃的有點忘我。
老娘不樂意了,把蒸餅往桌子上一拍“嘿!張培德!你幾個意思,不就一頓羊排嗎?至於嗎?”
“嗬嗬,忘乎所以了,來,娘子吃肉。”看老娘有開乾的架勢,老爹忙給對方夾了一塊羊排算是賠禮。
“啪,啪啪”此時院門被人敲響。
一家三口,立即警覺起來,按照現在的風俗,一般來說天黑以後是不串門的。
“誰啊?”老爹問了一句,同時給了老娘一個眼神,老娘會意,從臥室裡拿出一把匕首藏在身後。
“叨擾貴鄰了,俺是隔壁剛搬來的,給您家送些小吃食。”隨著院門打開,才看清門口站著一個消瘦的中年人,穿著倒是貴氣,一身錦緞的圓領員外袍。說話雖然客氣,但是消瘦的臉頰和突起顴骨搭配在一起,卻是一副刻薄相。後麵還跟著一個提著籃子的小廝。
“原來是新鄰居啊,請進請進。”張培德聽說是新鄰居,連忙把客人請到屋裡。
此時的男女禮法還沒有明清那麼嚴苛,家裡女眷還是可以見客的。當然,待嫁閨中的姑娘除外。
這位新鄰居也是個自來熟的性子,一邊走一邊自我介紹,說自己叫封清平,常年行走在析津府和雄州之間,靠販賣乾貨賺到些錢,在隔壁買下一座小院。
封清平進屋後,一雙小眼睛就四處打量,除了和張培德聊天,便是打量屋裡的格局擺設。
張培德對這個人多了些好奇,按說常年行商的人最在意規矩,去彆人家串門,這樣打量可是很不禮貌的。而且看這個人的談吐,也不像商人那麼簡單。
一旁冷眼旁觀的張義,對封清平身上的那股特有的氣質,也產生了疑惑好奇。此人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看麵相,又可以肯定絕對沒見過對方。
簡單的攀談幾句,沒等張母上茶,封清平留下一籃果乾就起身告辭了。
送走客人後,三口人重新落座,老爹捋著胡須陷入了沉思。老娘因為去廚房沏茶,沒有聽到丈夫和封清平的談話,隻是在一旁收拾那籃乾果。倒是張義開口道“爹,孩兒覺得不對。”
“哦?說說看。”老爹聽到孩子這麼說,挑了一下眉。
張義把下午和張大哥的談話一五一十說了一遍,又加上自己剛才的判斷。
“嗯,為父也是這般想的,此人給我的感覺不像個商人。”
“那您的意思是?”張義又問道。
“嗬嗬!等!他要是有目的而來,早晚會露餡。還有,把你寫的那些東西,牢記後銷毀了吧。萬一白天摸進來,也是件麻煩事。”老爹對張義說完,又轉頭對老娘說“孩兒他娘,這幾天就不要去見那些人了。”
老娘也知道事情輕重,點頭答應。
再說封清平家,此時正堂中間,斜坐著一名有些慵懶的男子,此人正是張培德中午才見過的蕭思賢。在堂下還跪著一人,正是剛才去串門的封清平。
“可看清楚了?”
“回使君的話,布局陳設都看清楚了。”
“咱們那位張師爺表現的如何?”
“並未發現有何不妥之處,如果不是使君提前告知,屬下完全分辨不出那人是宋人的秘諜頭目。”
“哈哈!機緣啊,如果不是涿州那邊辦事還算得力,也不會發現這條大魚。盯緊他們,我要的可不是這一家三口的命,我要整個析津府所有秘諜的命!”
“屬下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