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風雲錄大宋!
翌日午時,張義才從睡夢中醒來。今天吳宇來家裡吃飯,還要去市場補充點食材。等穿戴整齊,打開門就看見兄妹二人,跪在台階下麵。
張義不禁心裡一歎“這萬惡的舊社會。”
張翠兒抬頭看著張義,眼淚在眼睛裡打著轉,哽咽著認錯“郎君,翠兒錯了,以後再也不偷吃了。”
張虎也一臉愧疚“郎君,是我沒管好妹妹,要打就打我這個當哥哥的吧。”
其實在張義看來,兩個小孩子並沒什麼錯。走上前彎腰扶起二人,給他們講道理“小孩子貪吃本是天性,這算不得錯。小翠兒,你還太小,吃太多食物,腸胃克化不了。昨天郎中說的話,你聽到了吧?就是吃的太多了,才肚子疼。張虎,以後你負責監督妹妹,特彆是晚上,隻許她吃八成飽。”
兩個孩子見郎君,沒有懲罰自己的意思,這才破涕為笑。
張義隨便吃了幾口昨天的剩菜,就喊上張虎陪他去市場采購,張翠兒則在家養病。
昨天喝的酒還是梅有財自己帶的,張義又去酒鋪打了五斤黃酒。有酒有肉才叫宴嘛。
夕陽西下,吳宇帶著一位和張義年齡相仿的年輕人來到小院,介紹後才知道,是吳叔叔的大兒子吳鐸,比張義大一歲,今年十六。
當張義知道吳鐸身份後,心中感歎“真是龍生龍鳳生鳳啊。”和他老爹一樣,身材魁梧,皮膚黝黑,如果再沾上胡子,就是小號的吳叔叔。
雙方落座後,吳宇給張義報喜說“賢侄,師父把你爹娘的事情和你一路上的遭遇報給了當今陛下,陛下體恤你是忠良之後,賜你國子監進學,後天就去報到。”
張義聽到要去國子監上學的消息,瞬間呆立在當場。我的那點古文知識,還國子監?這不是奔著丟人去的嗎?
吳宇看張義的反應,以為這個侄子聽到要去上學,心裡高興很了,拍了下張義肩膀“賢侄,我家吳鐸也在國子監,以後你們可要互相關照啊。”
聽說吳鐸也是國子監的學生,又重新打量了對方的身材樣貌。心中腹誹“這模樣實在和學生沾不上邊啊。”站起身和吳鐸又重新行禮。
吳鐸這幾天可沒少聽老爹,說起張義的各種事跡。本以為和他一樣,是個粗獷的漢子,沒想到卻是個瘦弱書生,心裡難免有些失望,但基本的禮儀卻是不缺的。
行禮後,吳鐸就給張義介紹了國子監的基本情況。
國子監大多數生源來自勳貴和官員子弟,學生稱為“監生”。按學業分為,國子學,太學,四門館,律學,書學和算學。先生都是當世大儒,教的非常好,如果認真學習,還是能學到很多東西的。當然,國子監最好的地方是,可以不用參加科舉。和其他書院不同的是,他們這些監生不需要參加地方上的科舉,隻要參加內部考試,合格者就可以報給吏部備案,等待出來為官了。
生活上,國子監對於吳鐸和張義這種學生,是沒有學費的。中午管一頓夥食。
臨了吳鐸還拍著胸脯“國子監由於生源的問題,打架鬨事也是平常,隻要不是上課打架,先生都是不管的。兄弟不要怕,誰欺負你,跟我說,我揍他。你看誰不順眼,也跟我說,我也揍他。”
張義連忙抱拳感謝。心中對吳鐸這個同學,也有了基本判斷,為人仗義,直來直去的性子,很合他的胃口。和這種人來往,是最省腦子的,不用怕被算計。
看時辰差不多了,張義起身把吳家父子,引到餐桌旁,吩咐張虎上菜。
又見風卷殘雲,又見筷子紛飛。尤其吳鐸,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從開始吃飯,嘴就沒停下。
席間杯來盞往,賓主儘歡。張義借著夾菜的機會問吳宇“吳叔,最近邊關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吳宇雖然已經喝了不少黃酒,但還算清醒,想了想“大事?沒啊,最近這段日子,可謂天下太平。不然你吳叔我,哪有時間來此飲酒啊。”
吳鐸好不容易把麵前的雞腿乾掉,趁著夾另一隻雞腿的間隙,問張義說“張兄弟,可是有事?”
張義推說隻是隨口問問。心裡卻更加篤定,昨天師祖是在試探自己。看來以後少和老狐狸見麵的好。
“吳叔,我爹娘被出賣的事情,有眉目了嗎?”張義又把話題引到爹娘的案子上。
吳宇一聽這個,重重的把酒杯蹲在桌上“嘿!彆提了,知道你爹娘身份的,從上到下都查了一遍,至今沒有頭緒,這讓師父他老人家更是出離的憤怒。已經下了死命令,一個月之內必須把人找出來。”
張義也知道這件事很難辦,又問“可有懷疑範圍嗎?大概多少人?”
吳宇並沒有隱瞞,伸出四根手指“四個人,基本可以確定是四個人裡的其中一個或者幾個。”
一聽才四個人,張義眼睛發光的說道“才四個人,這不算難吧?”
“怎麼不難,這四個人沒一個是簡單的,都是從小就進了皇城司,立下的功勞無數。你說怎麼查?真要查錯了呢?那影響有多大,你可考慮過?”吳宇舉起杯,喝了口酒。
張義不死心,繼續追問“吳叔,能否說說是哪四個人?”
雖然吳宇已經喝的滿臉通紅,但基本的敏感性還是有的,聽張義說這話,馬上意識到自己多嘴了“賢侄啊,這些事你就彆管了,總之一句話,你爹娘的仇皇城司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吳宇把話說到這份上,張義也不好再問下去。把話題轉到國子監上學的事情,從本心講,他覺得這事有點荒唐。就自己那點底子,還不天天挨先生罵?思來想去打算放棄這個機會,於是試探著問“吳叔,國子監上學這事,小侄可以不去嗎?您也知道現在家裡的情況,連個營生都沒有。小侄想先賺點錢,等有了點家底再去上學,您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