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用處多樣,通常正堂廂房都是接見下屬的地方,東西兩側還有偏院,則是家丁護衛居住的地方。
張義穿過了專供下人進出的幾個小門,一路來到前院。
一路上雖也遇到幾個家丁,可看見張義身上穿的後廚的衣服,手裡又提著食盒,倒也未加阻攔。
按照李山告訴他的消息,那位蕭管家住在前院東側,穿過一道小門,裡麵有幾個小院子,分彆住著管家和府上的幾位主事。
可張義此時提著食盒卻一路來到位於西側的院子內。
走進院子就是一排十幾間的房屋,一時無法分辨哪一個才是韓律的房間。
隻得沉下心思,按照門口擺放的物品,逐一排除。
門外空場處,窗台上,晾曬著很多衣服鞋子的房間,是優先被排除掉的。張義斷定,以韓律在蕭思禮心中的重要程度,斷不會安排一個通鋪的。想讓狗抓兔子,也要讓其嘗點甜頭的。
剩下的隻有南側緊鄰兩間,張義走近觀瞧,其中一間的房門緊閉,上麵還掛著一把鎖。窗台下擺放著一個紅泥小火爐,應該是煮茶用的,裡麵還有一些沒燃燒乾淨的碎炭。而另一間的房門則是虛掩著。
張義心如電轉,在心裡權衡著利弊,還有被對方識破身份該如何脫身。
心中有了計較後,張義才敲響那間虛掩的房門。
等了片刻,並未聽到屋裡有人說話。又敲了幾下,這才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罵道“特麼的誰啊?”
張義心中大定,韓律的聲音他自己是熟悉的,屋內的顯然不是,這才說道“簫管家在嗎?小子是替後廚的李叔來送飯食的。”
隨著房門打開,一名大漢揉著稀鬆的睡眼,從裡麵走了出來。
張義確認對方不是韓律後,繼續問道“請問大哥,簫管家可在?”
那名大漢被人吵醒,顯然性情欠佳,罵道“你特麼瞎啊,這邊西院,管家住在東院。”
張義連忙道歉“哎呦!大哥,對不住,之前李叔沒交代清楚,打擾您休息了,抱歉抱歉。”
張義一邊點頭哈腰的道歉,一邊往院外走去。
“你特麼站住。”就在要走出院子的時候,那名大漢叫住了張義。
張義心裡“咯噔”一下,緩慢轉回身,陪笑道“大哥,還有什麼事嗎?”
“我怎麼看你這麼麵生啊?”大漢目露凶光上下打量著張義。
張義依然麵不改色,陪著笑解釋道“大哥,小子才進府不久,跟著我叔學手藝呢。”
說完,就從懷裡掏出新發的腰牌,給大漢遞過去。
大漢檢查了腰牌後,又指著食盒問道“裡麵裝的什麼?”
張義又慌忙把食盒放在地上,打開盒蓋說道“這是簫管家吩咐做的扒肉條。”
大漢聞言臉色微變,把腰牌還給張義,擺手示意對方可以走了。
等張義進入簫管家房間的時候,對方正斜靠在床上假寐。
看見張義提著食盒進來,也隻是用手指了一下桌子,示意把飯菜放桌子上。
張義一邊擺放碗碟一邊賠禮道“六爺,都是小子辦事不力,剛進前院就遇到個大漢攔路,又查腰牌又翻檢食盒的,耽誤了不少功夫,結果飯菜都涼了,您看要不要小子拿回去重新熱一下。”
管家皺著眉問道“你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