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風雲錄大宋!
簫管家連同李山都疑惑了,沒聽懂張義話裡的意思。
張義見簫管家不答,這才把李山也拉倒身邊,對二人同時說道“叔,六爺,彆怪小子話多,真是心裡怕啊。如果對方沒啥大毛病,那萬事大吉。李叔這邊臨時救個場,應個急不算啥事。可要是那病人就剩一口氣了,萬一吃了咱做的飯食,嘎嘣一下,死了。二位,這事算誰的?”
蕭李二人聽完張義說的理由,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真要讓這個小子說準了,老爺那邊可就沒法交代了啊。雖然自己是府上的老人,可是老爺那古怪性子,萬一對自己起了疑心,真保不準把自己抓起來。
同時二人也為這小子縝密的心思叫好,怪自己忽略了最該注意的東西自保。
病人死不死的,那是老天爺該操心的,自己的安危得失才是重點。
張義見二人被自己這話震住了,又繼續說道“小子尋思著,這事兒得辦,可是這嫌疑咱也要撇清。這飯食不做,老爺日後知道了,恐怕要怪罪。”
李山的膽子本就不大,忙出口打斷道“就一頓飯的事,老爺那邊不至於怪罪。要我看……。”
簫管家倒是來了興趣,打斷李山的話“你聽這小子把話說完。”
張義再次給簫管家賠了笑,這才緩緩說道“您兩位看看這樣行不行,一會兒熬粥的時候,多做一點,小子先喝一碗,然後再給那病人端過去。”
蕭李二位同時恍然大悟,這招好啊,不管那人死不死,都跟咱沒關係了。
當即也不再耽誤時間,李山吩咐張義刷鍋生火,他自己則去淘米洗菜。
等食材下鍋後,就是漫長的等待了。
張義也不和幾人打招呼,獨自跑到自己的臥房,用手在枸那花上掰了一根手指長的枝杈,藏在袖籠裡。又搬起桌旁的椅子,一路跑回廚房。
“六爺,這還要等一會呢,您先坐。”張義把椅子擺好,又用袖子在座位上擦了兩下。
簫管家對張義的這番舉動非常滿意,沒急著坐而是轉頭瞪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兩名家丁,意思是你倆學著點。
張義又跑了一趟,給李山搬了一把椅子,扶著對方坐下。
他自己則雙手插在袖籠裡,蹲在灶坑前觀察裡麵的火頭。此時的他並沒有表麵上那麼輕鬆,右手插在左邊袖籠裡,用拇指指甲輕輕的摳那根剛掰下來的枝條,希望枝條裡的毒液能更多沾在手指上。
大約一炷香過去了,李山先掀開鍋蓋,看了一眼鍋裡的粥,點了下頭,這才轉身抓了一把菜葉扔進去。
又過了一會兒,李山才吩咐撤火,張義才借機把那根已經被摳爛的枝條塞到自己的靴筒裡。
張義當著眾人的麵,用左手端起那碗冒著熱氣的菜粥,連續吹了幾口,待表麵不那麼燙了,這才喝了幾口。
為了多幾個見證,在張義喝菜粥的時候,簫管家把兩名家丁也叫了進來。
李山見張義喝完粥,這才又盛了一碗,順手放在灶台上。
張義見此,忙上前說道“叔,你累半天了,小子來吧。”
他轉身從木架上取了一個托盤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又跑到灶台邊,用雙手捧起裝粥的碗,忍著疼痛將右手拇指插入菜粥裡。
“燙,燙,燙死我了。”張義裝作雙手被燙的疼痛,但又不敢撒手的樣子,手指借機在粥裡攪合了幾下。
等把碗放到餐盤上,又小跑著取了一把小勺,在裡麵攪和了幾下。
“六爺,行了。”張義伸手示意。
簫管家給了身後家丁一個眼色,那名家丁這才端起托盤,跟隨著簫管家一起走出廚房。
待簫管家走遠,李山這才拍了拍張義肩膀“不錯,想的夠周全。”
張義靦腆的搖了搖頭“都是被逼出來的,進府前,好幾次差點被人牙子拐了去。”
“行了,你現在進府了,彆總想著過去那些事了。叔問你,六爺這個稱呼怎麼來的?”
張義又把老家那套說辭搬了出來,最後還解釋道“叔,應該叫您李爺的,可是小子覺得您親近,把您當親人了,就沒那麼叫,您不會怪我吧。”
李山不在意的擺擺手“還是叫叔啊,叫爺就生分了。”
張義又叫了一聲叔。這才在李山的催促下,去臥房裡躺一會,後半夜再來換他。
張義哪有心情躺啊,他現在右手拇指已經被毒的麻木了。爽快的答應了一聲,就小跑回屋,才關上房門就把手放在水盆裡,來回搓弄,廢了一番力氣終於把指甲內的殘渣清理乾淨。
一切收拾妥當後,才躺在床上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那個韓律就此死去。
時間回到幾個時辰前,幾名負責保護韓律的守衛,在房間裡休息了一個時辰,看天色已經不早,又到了該出門的時間,這才收拾妥當,來到韓律的房間外。
可無論怎麼敲門,裡麵都沒人應聲。這在過去幾個月裡,完全沒有遇到過的情況。通常自己敲一下門,對方就開門出來。
幾人對視一眼,感覺不對,這才推門進屋。
可進屋後,就看見韓律昏死在床上,嘴角床上還有一些白沫。當即頭皮一麻,自己就是負責對方安全的,這要出了事,自己的小命也就沒了。
幾人能被蕭思禮派出去執行任務,也是經過長期訓練的。見喚醒韓律無果,短暫的慌亂過後,立即分頭行動,二人守在門外警戒,另一人通知老爺,最後一人則飛奔著去找府上的郎中。
郎中是先行抵達的,韓律微弱且雜亂的脈象,讓他搖頭歎息。
正在他不知如何下手的時候,他看到了紅泥火爐裡燃燒殆儘的碳灰。斷定病人中了炭毒。立即寫了幾個方子,讓人去熬藥,自己則抽出隨身的銀針,先護住對方的心脈,免得等不到藥湯熬好,人就死了。
蕭思禮在得到消息後,出離的憤怒。令人將那幾名守衛連同車夫,全都看押起來。又讓府上精通刑訊的人,對幾人進行審問。同時派人去詢問沿途的暗哨,今天可有特殊的事情發生。
一道道命令發出後,蕭思禮才疲憊的癱坐在椅子上。一旁的丫鬟呼喚其吃晚飯,也是不耐煩的回了一聲滾,就繼續想著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