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析津府出發的第三天下午,二人經過一番搜檢,終於進入了宋境,來到了安肅城。
韓成並沒有第一時間找客棧住店,而是帶著張義,在這座不大的城市內走走停停,似乎是在熟悉地形,又像是在找什麼地方。
張義幾次旁敲側擊的詢問,換來的都是對方的充耳不聞。儘管如此,他也不是完全沒有發現。當韓成路過一家酒樓的時候,整個人愣神了片刻,雖然時間非常短,但還是被張義捕捉到了。
還有就是,從進入這座城市開始,後麵就有幾個人在跟蹤他們二人。雖然對方已經極其小心了,可還是讓張義發現了對方的蹤跡。
終於在臨近天黑之前,韓成才找了一家客棧,要了兩個緊鄰的房間住了進去。
張義這邊才放下隨身的行李,韓成就推門走進他的房間,對其說道“一會兒我出去一趟,你自己叫點吃的。”
張義擔憂的問道“不需要我保護嗎?”
“你保護好自己就行了。”韓成輕蔑的甩下一句話,便走出了房間。
待張義關上房門,將臨街的窗戶打開了一條縫,就看到韓成大步走出客棧,張義這邊以最快的速度,換了一身深色衣服。為了不驚動樓下的掌櫃夥計,張義借著上茅廁的名義,從後門走出了客棧。
按照他的猜測,對方應該一路上隻對那間酒樓表現出了興趣。於是,他走出客棧後巷,便借著夜色,從另一個方向繞到酒樓附近。
當他來到酒樓旁邊小巷的時候,恰巧看到韓成邁步走進酒樓。
躲在暗處的張義,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此時的他不知酒樓裡是否有接應韓成的人,所以不敢貿然從正門進入。隻得繞道酒樓後麵,翻過低矮的圍牆,來到後院。
正當他在腦子裡思考下一步的行動時,就見東邊的一個房間,亮起了燭光。
張義嘴角一撬,便借著圍牆攀爬到這個房間的窗戶一側。
他才穩定好身形,前麵的那扇窗戶就被人突然推開。看著映射在圍牆上的影子,房間裡的人似乎在窗口觀察附近的情況。過了片刻後,房間裡的人才將窗戶關上。
張義長舒一口氣,太懸了。等待了一會兒,這才又將身體挪動到窗戶下麵。
房間內。
韓成打發走上茶的小二就,就坐在桌前閉目養神。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房門毫無征兆的被打開,從外麵閃身進來一名身穿便服的年輕人。
韓成似乎對突然進來一個人,並不感到意外,指了下對麵的椅子,示意其坐下。
待其坐下,這才喝了口茶水問道“東西呢?”
年輕人也不廢話,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雙手遞給韓成“這是卑下繪製的城防圖,還請先生轉交上去。”
韓成很隨意的從信封裡抽出幾張紙,起身捧到燭光下仔細觀瞧。
窗外藏身的張義,此時卻急的抓心撓肺。
他雖把二人的對話聽的真切,可還沒搞清對方的身份。這種能繪製布防圖的人,在軍中的地位應該不低。
不得已之下,隻能向上伸展身體,手沾唾液在窗紙上輕輕戳了一個洞,借此觀瞧裡麵的情景。
可就是這麼一眼,險些驚掉了張義的下巴,那名坐在韓成對麵的年輕人他居然見過。
當初張義在進入宋境的時候,被守關的兵丁抓捕。緊接著就接受了審問,當時在場的有三人,有一名將軍,一個死太監,還一名書記員。
現在房間裡的人,正是那名書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