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風雲錄大宋!
說完這句話,蕭思禮就覺得眼前一陣眩暈,想伸手扶住茶幾,可卻扶了一個空,“噗通”一聲就摔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臥房的床上。
始終伺候在一旁的壽喜,見主子醒了,一個箭步來到床前,握著對方的手,聲音哽咽的說道“主子,老奴有罪,不該說那些混賬話的。”說完,就鬆開蕭思禮的手,“噗通”一下跪在床前,磕頭如搗蒜。
蕭思禮看著床前這個已經滿頭銀發,伺候了蕭家一輩子的老太監,心中有些不忍。當即虛弱的說道“我無事,你起來吧。”
等壽喜起身坐在床榻旁邊的椅子上,蕭思禮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壽喜,爺不想忍了。”
自家主子怎麼受辱,壽喜身為當事人是看的一清二楚,可還是出言勸慰道“主子,您還記得臨行前,大老爺說的話嗎?”
蕭思禮怎會忘記,臨行前的晚上,大哥蕭思廉當著壽喜的麵,反複交代過析津府的重要性。
這座城不僅是大遼通往宋國的南大門,同時也是未來的財富之地。
隨著邊境榷場的成立,從中得到的財富是驚人的。而這筆錢財占大遼年收入的四成。換句話說,誰掌握了析津府,誰就掌握了大遼的財稅命脈。哪怕是當今皇帝,也不敢小覷。
蕭家雖然在大遼地位不低,但對於朝廷的影響力還有些單薄。所以我們蕭家要把析津府緊緊的握在手裡。隻有這樣,蕭家才配的上大遼第二家族的名號。
良久後,蕭思禮長長的一聲歎息“也罷!就忍那小兒猖狂幾日。”
壽喜見對方終於改變的主意,這才露出笑臉道“主子,忍一時風平浪靜,那耶律副使既然領了個巡查地方的差事,自不會在析津府呆太長時間,一切總會過去的。”
蕭思禮雖如此說,但心中的怨氣依然沒有消除,隻得痛苦的閉上眼睛假寐。
遠在幾裡外的耶律齊,此時的心情卻和蕭思禮相反。
耶律齊喝了杯酒,幸災樂禍的說道“活該!怎麼火勢沒燒的大點,直接把姓蕭的燒死才好。”
一旁伺候的幕僚,給對方的酒杯斟滿酒,便麵露思索之色“東翁,這場火是誰燒的呢?”
耶律齊很隨意的說道“嘿!管那麼多作甚,宋國,西夏,城中百姓,管他誰點的火呢,反正看見姓蕭的倒黴,爺心裡就舒服,恨不得也去燒上一把。再說了,也有可能是下人用火不慎呢,你操這個心乾嘛。”
幕僚聞言也覺得有些道理,點了下頭說道“東翁,那咱們的計劃……?”
“當然繼續乾啊,姓蕭的一日不走,爺心裡一日不痛快。”
兩日後,看著王利等人走出城門的那一刻,張義的心才徹底放鬆下來。
王利那些人雖然可以協助自己做一些事情,但與自己接受過的訓練完全不是一個係統。而且人數眾多目標太大,他可不想重蹈爹娘的覆轍。同時也暗下決心,有朝一日要教導出一支,符合自己心意的隊伍。
傍晚,張義易容來到街上,此時正是各個工坊商鋪關門上板的時候。同時也是那些夥計工匠各自下工回家的時辰,所以街上人來人往,顯得異常熱鬨。
張義穿梭在人群之中,隻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來到奉先坊筵喜街的一處商鋪後巷。
按照之前的記憶,這家商鋪的東家,就是壽喜的一名手下。
趁著左右無人,翻身攀上牆頭,側耳傾聽後院一片寧靜。應該是店裡的人都在前麵忙活著計算賬目和盤點貨物。
張義不再遲疑,翻身進入院子,逐一檢查後院幾間房屋。終於發現西廂房是一間雜物房,裡麵堆砌著各種廢舊木料以及一些破衣爛衫,這舊衣衫應該是打算撕成抹布保留下來的。
從懷裡掏出兩個點火的裝置,分彆塞在兩件破衣服下麵。
再次側耳傾聽,似乎有腳步聲從前院向這邊走過來,張義忙閃身出屋,攀上圍牆再跳到後巷。
他這邊才落地,就聽牆的另一邊有人對話“老六,雜物房怎麼沒關門啊。”
張義心裡“咯噔”一下,繼而又聽到另一個人說話“肯定是老二乾的,下午他說找幾塊木料,回家給孩子做個小桌子。”話音剛落,就聽到“嘭”的一聲關門聲。
張義這才把心放在肚子裡,趁著左右無人,忙鑽進旁邊的小巷裡。
當他回到自己小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打了桶水,恢複了本來麵貌,再將自己的一些隨身物事,掩埋在牆角的土裡,上麵壓上那盆枸那花,張義這才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夜,這次張義沒在房間裡等待,而是穿著褻衣褻褲,坐在院子裡的一塊大青石上。
三更時分,就見筵喜街方向的天空,被火光一點點照亮。張義立即站起身,拿著火折子走進臥房,點燃上麵的被褥。見火頭逐漸變大,連忙退回到院門處,腦袋後仰,瞄準了門框使勁向前撞去,“嘭”,頓時覺得眼前金星亂冒,緊接著一陣眩暈襲來,眼一黑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等張義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使勁眨了幾下眼睛,等看清周遭熟悉的布置,才知道自己在蕭府後院那間臥房裡,這裡也是自己進入蕭府的第一個住處。
此時房門被從外麵推開,李山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當看見床上的張義在睜眼看著自己,臉上一喜,忙把木盆放在架子上,幾步趕到床邊。
張義迷迷糊糊的問道“叔,小子怎麼到這裡來了。”
“嘿,你小子真是命大啊,沒被人殺了,就算運氣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李山搖了搖頭“不知道,你是半夜被壽喜帶人抬回來的。”
張義感覺頭痛欲裂,剛伸手觸碰額頭,就“嗷”的一聲慘叫。昨天用力過猛,頭上撞出一個大包。
李山還要說些什麼,可張義的慘嚎,驚動了外麵負責守衛的家丁,推門進來看見張義醒了,轉身出門就去報信。
張義這邊還沒跟李山說上幾句話,壽喜就腳步匆匆的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