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第一個反應過來,慌忙跳上車轅,舉起鞭子就抽在駑馬的屁股上。
其他守衛也紛紛上馬,護衛在車廂兩側,一路煙塵滾滾的向析津府北城門跑去。
等跑出析津府十裡外,侍衛長想著也不能一直這麼跑下去啊,再跑幾天就到上京了。況且,自家老爺還受著傷呢。
他奓著膽子讓馬夫勒停了馬匹。
“老爺,此處已距離析津府十裡,是否先找個城鎮,尋一位郎中為您看看傷?”
可是等了良久,他都沒等到老爺的回話。心中一緊,伸出手輕輕的將門簾挑了一個縫向內觀瞧。
這一看卻驚的非同小可,就見自家老爺一動不動的躺在車廂裡。這也就罷了,關鍵是胯下在“噗噗”向外淌著血,嘴角還一點點的往外吐著白沫。
“啊!”侍衛長驚叫一聲,腦海裡想著應對之策。城裡他是不敢回去的,老爺清醒的時候吩咐過,有人要老爺的命。
此時旁邊的守衛向他報告,三名刺客因為長時間的拖行,已經變成三堆爛肉。
侍衛長哪有心情考慮幾人的死活,隨口吩咐了一句,便將屍體扔在路旁。
在經過衡量一番後,連忙催促馬夫,將馬車趕到附近的一座鎮子,希望在那裡能尋找到郎中。
半個時辰後,車隊才衝進了郊區的一座小鎮。
抓了一名當地人,問清鎮子裡剛好有一家醫館,眾人又再次催動馬匹,向醫館趕去。
醫館內,胡理胡郎中正在給一名小童把脈治病。
“郎中,您看我兒這病嚴重嗎?”旁邊小童的母親一臉擔憂的問道。
胡郎中似乎沒聽到對方的話一般,隻是皺著眉搖了搖頭,片刻後又是一聲歎息。
這一下那位母親更加擔心了,自家孩子隻是鬨了一宿肚子而已,怎麼郎中這副樣子?難道還有其他病症?
良久,胡郎中才收回手,口中緩緩說道“這孩子的病……哎!”
“郎中,我孩兒到底得了什麼病啊?”郎中越是這樣,那位母親越是焦急。
胡郎中手捋胡須,悲痛的說道“你兒子得了一種極其罕見的病,依我看,還是不要診治了。速速回家準備後事去吧!”
母親聞言,瞬間就被嚇傻了,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片刻後,才反應過來,苦苦哀求道“郎中,還求您救救我的孩兒啊,嗚嗚嗚。”話沒說完,就哽咽起來。
胡郎中並沒有攙扶,隻是為難的說道“並非是我見死不救,而是那……哎。”
母親一聽還有希望,眼睛一亮,就抓著郎中的衣袖,焦急的催促道“郎中,而是什麼?”
“哎!而是想要治好你孩兒的病,咱們大遼的藥不行,必須用那宋國的藥。可是這個價錢嘛……,哎!你還是為孩兒準備後事去吧。”
“彆啊!郎中!您說這藥多少錢?婦人這裡還有些家底。”說完,那位母親就從地上爬起來,從懷裡掏了錢袋出來,雙手捧著放到桌子上。
胡郎中抓起錢袋掂了兩下,本來想點頭的,可是無意間看到婦人手上的金戒指還有金鐲子。又緩緩的放下錢袋,再次歎息一聲,把桌上的錢袋,向婦人那邊推了回去。
婦人一看這樣,是錢財不夠啊!急的在原地轉圈,雙手合在一起搓揉著,在腦子裡想家裡還有什麼可以賣的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