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風雲錄大宋!
張義聞言,便痛心疾首的說道“那些可都是咱們大遼的子民啊,你以為對付宋人西夏人呢?咱們所有的行動,都代表著皇帝陛下。到時候,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在背地裡隻會罵當今陛下。你琢磨琢磨,這麼做是不是在給陛下他老人家招罵?”
那個自作聰明的,當即嚇的一縮腦袋,連忙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張義又派人去市場訂一些酒肉和蒸餅,酒館自然要有酒館的樣子,自己懶得做,隻能買現成的拿回來賣。
夜,張義打發走了所有手下,悄然溜出酒館,穿街過巷來到那處密室。
“李公子,你可來了!”王利再次見到張義顯得非常激動。
張義打了聲招呼,把帶的一些餅子和醬肉交給對方,就來到小三子身邊。
王利在後麵說道“小三子一直發高燒,現在已經開始說胡話了。我這裡也沒有藥,隻能用布打濕了給他貼在額頭維持。”
張義點了下頭,將手放在小三子的脖子上,心中就是一歎,對方的體溫摸起來都燙手。如果再不降溫,即使能撿回這條命,也會變成傻子。
沉思片刻後,張義說道“你在這裡等我。”
隨著密室的出口再次封閉,王利也是心中一歎,回到小三子的身邊,拿起對方額頭上的布,重新在水缸裡蘸了涼水,再次貼在對方額頭。
張義這時不得不做出一個非常危險的決定,他打算去找藏身在玲瓏街的胡理,給小三子診病。假如對方借機去官府報案,那麼自己和王利包括小三子,就都完蛋了。可是如果不這麼做,小三子的性命恐怕難保。
借著月色,張義來到胡理的小院,為了不引起鄰居的注意,他從後院翻牆進入。
當他敲響臥室門的時候,就聽房間裡的胡理警惕的問道“誰?”
張義低聲說道“我。”
隨即房門被打開,張義閃身進入房間,順手把門關上。
雖然已經入夜,胡理夫婦並沒躺下休息。
張義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對胡理說道“我這邊有個病人,需要帶你過去給診治一下。”
胡理頓時一愣,下意識看了下自己媳婦。
胡夫人思忖片刻,便試探著說道“公子,按說您發話了,我們肯定要出力的。可我夫君的醫術隻是尋常,您能不能先說一下病情。我這麼問,是怕醫術不精,耽誤了病情。”
胡理也隨聲附和了一番。
張義見對方說的合理,便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小三子的情況。但他沒說對方受了刀傷,隻說和人打架,被劃了一個傷口。
胡理信以為真,手撚胡須沉思片刻,便點頭說道“老夫可以試試。”
張義臉上露出笑容,隨手從胡夫人的女紅籃子裡拿了一塊布,便帶著胡理走出藏身的小院。
剛走出小院,張義就把那塊布遞給對方,低聲說道“蒙上眼睛。”
胡理一愣,疑惑的看著張義。
張義微笑說道“對你有好處。”
胡理無奈的搖了搖頭,便將那塊布蒙在眼睛上。
張義仔細打量了一番,確認對方確實看不見了,才拉著胡理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密室走去。
這一路自然沒有張義獨來獨往方便,既要躲避巡夜的官兵,還要讓胡理避開地上的坑窪。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達仙露坊北邊的土地廟。
張義是不可能讓對方知道有一間密室的,那是自己最後的藏身地。
讓胡理原地等待,張義又飛快的跑到密室,讓王利將小三子背上來,三人這才一同來到土地廟,找到已經等待已久的胡理。
等把小三子放在香案上麵,張義才讓胡理拿掉蒙在眼睛上的那塊布。
胡理短暫的適應了一下昏暗的光線,便發現自己在一座破廟裡,同時麵前的香案上還躺了一個人。
在張義的催促下,胡理才走到小三子旁邊,伸手為其把脈。
足足等了一盞茶的時間,胡理才緩緩說道“有火折子嗎?我要看看他的傷。”
王利此時正手握匕首,藏身在大殿陰暗的角落,聞言本能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張義。
張義思忖片刻,便從懷裡掏出火折子,猛吹了一口氣,待燃燒出火苗,才將火折子遞給胡理。
當胡理借著火光,看到縫的七扭八歪的傷口時,麵色有些怪異。他當然看得出這是刀傷,而且今晚這位公子神神秘秘的找上門,他就判斷眼前這個病人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胡理偷偷伸出另一隻手,順著患者的胳膊一直摸向,對方放在身側的右手。當摸到對方虎口老繭的時候,嚇的一個激靈。這是常年手握武器的結果,而這種人隻有一個可能,武人!
胡理假裝思考病情,實際在腦子裡想,對方是宋國的武人還是西夏的武人。可不管是哪國的,在這大遼境內都是奸細。如果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麼救了這個人自己會不會遭連累?可若是不救,那自己又該如何蒙混過去?
就在胡神醫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張義的聲音悠悠傳來“胡理,彆在小爺麵前動歪腦筋,你那點底子要是傳出去。嘿嘿!不需要我告訴你結果吧。”
這兩句話可比什麼藥都好使,當即嚇的胡神醫,拋棄了所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艱難的轉過頭,發現身邊的這位公子,正用陰惻惻的目光盯著自己。當迎上對方目光的那一刻,胡神醫瞬間就清醒了我自己還是個逃犯呢,想那些有的沒的乾什麼!
胡理用手掌在臉上抹了一把,借機掩蓋自己的尷尬,便口述了一副隻有四種中藥的藥方。
張義將藥名和重量記下後,便囑咐胡理留在這裡不要動,自己去去就來。
胡理沒發現的是,在張義臨出門的那一刻,他給王利使了一個眼色,讓對方盯著這個老狐狸。
張義邁步走出土地廟後,輕車熟路的在附近找到一家藥店。借著月色翻進去以後,麵對整麵牆的藥櫃傻了眼。至少足有百種,這可如何找啊。
無奈之下,隻得耐著性子,舉起火折子,一個藥櫃一個藥櫃的看上麵的藥名。
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好不容易找到了四種藥材的位置,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會看藥鋪裡的戥子(與“等”同音,稱量藥材重量的小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連藥材帶戥子一起裝在包袱裡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