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風雲錄大宋!
張義聽聞三百貫入賬的時候,並沒表現出該有的震驚,而是鄙夷的說道“劉叔,您這就沒勁了啊。小子對您一直挺尊重的,怎麼您總拿小子逗著玩啊。三百貫?小子來析津府也有些年了,宋國那邊雖然沒去過,但也略有耳聞,邊境一帶窮的都快吃土了。你去哪兒弄三百貫啊?還我一個人就三百貫。那所有人全加在一起,不得幾十萬貫了?”
說完,張義一臉的不信,作勢就要起身。
劉墨被張義這一激,也有了些火氣,見張義起身要走,立即伸手按住對方肩膀坐回椅子上,繼續說道“嘿!我說!則成,劉叔什麼時候騙過你?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劉某是個什麼人?那說話也是一口唾沫一個釘的。”
張義裝作哭笑不得的說道“不是小子不信您,實在是您說這話沒有可信的地方。宋國那邊都窮成啥樣了?你去哪兒找那麼多錢啊。”
“嘿!怎麼就沒有了!安肅……。”話說到一半,劉墨才發現說漏了嘴,立即說道“總之,你彆問了,隻要蕭特使同意你隨軍行動,自然有一筆橫財等著你。”
張義也裝作沒聽見一般,討好的說道“行,劉叔,小子不會說話,您彆生氣啊。晚上我請完酒席的,就回去請示老爺。”
說完,站起身就要繼續收拾散亂的沙盤。
劉墨再一次把張義按在椅子上,繼續說道“彆著急啊,剛說完一件事,還一件事沒說呢。”
“啊?還有事?”張義疑惑的看著對方,示意繼續說下去。
劉墨麵帶笑意的問道“則成啊,你今年多大了?”
“轉過年就十五了啊。”張義不明所以的答道。
劉墨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繼續問道“有沒有想過成家啊?”
張義驚訝的看著對方,良久後,用手指著自己說道“我?成家?劉叔,您可彆逗小子了。不說歲數大小吧,就說小子這個身份,說的好聽點,是蕭府的一個主事。說不好聽的,就是一個奴才。我身家性命都是老爺的,一切事情都要聽他的安排呢。”
劉墨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改變主意。隻是問道“拋開那些不談,你就說說自己有沒有成家的想法吧?”
這句話讓張義心裡“咯噔”一下,聽對方的意思,這是要說媒啊。自己在東京城還有一個小曹妹妹等著呢,說什麼也不能答應。可是,這麼直接拒絕,也怕傷了對方的顏麵,影響了彼此的關係,對於日後的工作是非常不利的。
他左思右想後,便試探著問道“劉叔,您不是要給小子說媒吧?”見對方要說話,立即打伸手打斷道“劉叔,您聽小子把話說完,如果是說媒的事情,小子非常感謝您的關心。隻是小子當年在爹娘墳前發過誓,此生不滅宋狗絕不成家。”
劉墨聽完這一番話後,心裡犯了難。他確實是受人所托,那人還不是旁人,正是頂頭上司張濤。張濤有一個小妾生的閨女,恰巧與於則成這小子年齡相當。
按說二人的身份差距可以說是天壤之彆,對方雖然不是嫡出,好歹也是將門虎女。而於則成說到底也隻是個奴才,就算他從主事升到管家,依然脫不開奴才的身份。
可是作為新任城防衙門一把手的張濤,卻不是這麼考慮的。他想要坐穩這個位置,就必須向蕭思禮這個土皇帝靠攏。自家的閨女還攀附不上蕭家人,也隻能退而求其次,下嫁給蕭思禮的麵前紅人於則成,讓小兩口成為拉近彼此關係的紐帶。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效忠。
劉墨自從接了這個差事後,可謂是信心滿滿。一個貴女下嫁奴才還有啥好說的,那於則成隻要不傻,絕對是滿口答應。可事情偏偏出了意外,這小子平白無故的冒出一個什麼誓言出來。這一下就把他心裡的一番話,徹底堵了回去。
劉墨出於本心,還是想爭取一下,畢竟差事辦好了,對自己還是很有利的。於是,試探著問道“則成啊,要不你再考慮考慮?咱們大遼不像宋國那樣,姑娘也是可以見一見的嘛。等見了人,你再給我個準信?”
張義自然不知道這裡的彎彎繞,可對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還真不好直接拒絕了。思來想去,也隻得說道“劉叔,要不這樣吧,您也知道我的身份就一個奴才,成家這麼大的事情,需要回去問問老爺的意思。你看呢?”
劉墨也知道是這麼個理,不過對方沒有明確拒絕,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了。當即痛快的說道“行,那劉叔聽你的回信。”
正事說完,劉墨也必要留下來了,起身離開房間,便去給張濤報信去了。
張義站在門口,看著劉墨遠去的背影,獨自一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次遼軍把打草穀的目標設在安肅,應該與那份安肅城防圖和安肅軍中的那個書記員有直接關係。隻是知道了地點還不行,具體的行動時間和兵力部署還沒有搞到手。
說來奇怪,自從張濤上任以來,張義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的服侍在側。這麼大的一個軍事行動,沒道理自己毫不知情啊。難道,發起人不是張濤,而是另有其人?這個張濤也是聽令行事,許給自己的好處,隻是一個順水人情?
能在這析津府指揮張濤做事的人,放眼望去也隻有兩個。一個是都指揮使耶律榮,另一個就是蕭思禮這個土皇帝了。
打草穀這種發財的好事,耶律榮大概率不會假手旁人。那麼隻有一個可能了,蕭思禮才是整件事情的幕後策劃者。
想通了此關節後,這動機自然就出來了。蕭思禮不僅想借此斂財,還想通過這次軍事行動,考察張濤此人的軍事才能,看對方是否可堪大用。
而張濤拉自己一起前往,其目的也是坦露心跡,主動要求監督。
張義越想越覺得自己分析的有理,隻是這套行動的具體計劃是什麼呢?又該如何弄到手,就成了他當前麵臨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