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門子正聊到興頭上,隻是瞥了來人一眼,直接說道“不在。”說完,便又低聲聊起天。
就聽那個中年人又問道“那王利在嗎?找他也行。”
“王利?你找他有事嗎?”一個門子顯然是認識王利的。
“麻煩您喊他一下,就說李公子來訪。他就知道了。”中年人說道。
門子上下打量中年人的打扮,見其穿的破衣拉薩,袖子上還一個補丁。沒好氣的說道“還公子?什麼人都敢稱公子了。”說完,便和同伴打了聲招呼,轉身走進衙門。
片刻後,王利小跑著從衙門裡出來。皺眉打量了中年人一番。試探著問道“請問,您是?”
中年人向前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道“是我。”
“啊,你是李……。”
“閉嘴,進去再說。”
“哦,對。”王利這才反應過來,忙熱情的把張義請進衙門。
二人剛走進衙門,張義下意識的看了下左右,低聲說道“帶我去見喜福公公。”
王利依然保持著在析津府時,對張義的謙恭模樣。
一路領著他走進了喜福的公廨。
張義為了最大可能的保護自己,在路上已經跟王利交代好,讓對方進了房間便要求遣去旁人,隻留下自己和喜福。
喜福出於對王利的信任,強忍著好奇揮退了在場眾人。隻留下中年人和他自己。
這時,張義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師公!孫兒張義給您磕頭了。”說完,便“嘭嘭嘭”連磕了三個響頭。
喜福眨了幾下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吃驚的站起身問道“你是張義?”
張義抬起頭露出標誌性的微笑“師公,當然是小子了。如假包換。”
“哎呦,你小子可算是回來了。快點起來,快點起來。”喜福認出張義後,幾個箭步就來到對方麵前,連聲招呼其起身。
待二人落座後,張義自知時間不多,先辦正經事要緊。他脫掉身穿的外袍,找到衣襟位置。雙手一用力,便撕開了縫製的針線,露出了裡麵的夾層。伸手從裡麵掏出幾塊白色的絹布,雙手托著交給喜福。
喜福一臉疑惑的從對方手裡接過幾塊布,好奇的問道“是什麼?”
張義揚了一下下巴,示意對方打開看看。
喜福這才小心的打開一塊,隻見上麵似乎畫的是一座城。在城牆的周圍,還畫著各種樣式的小兵,有拿著弩的,有騎著馬的,還有拿著長矛的。
這時,張義的聲音響起“這是我繪製的析津府布防圖,其中……。”
隨著張義的講解,喜福的呼吸逐漸變的粗重,雙手也因為情緒激動而顫抖起來。
一盞茶後,張義長舒了一口氣,指著平鋪在桌案上的幾張地圖說道“這九張圖,中間一張是析津府布防圖,其他八張和其拚在一起,就是析津府全境詳圖。師公,孫兒這幾個月的功夫沒有白費吧?”
此時的喜福已經老淚縱橫,他顫抖著抓住張義的雙手,仔細打量麵前這位年輕人許久,這才哆哆嗦嗦的說道“好孩子,好孩子。這樣一來,收複燕雲就大有希望了。”
張義害怕喜福過於激動,萬一再有個閃失,那就得不償失了。扶著對方坐下,這才說道“師公,孫兒有兩個不成熟的想法,您給參詳參詳,看看哪個把握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