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事?布局圖都有了,再遇到事情,我乾脆笨死算了。聽話,你就老老實實在家等著吧。”
夜
北海郡王府北側的小巷內,從陰影處閃出一條黑影。
黑影躡手躡腳的來到後院小門的位置,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寧神傾聽門後的動靜。
良久,黑影從靴筒裡抽出匕首,插進門縫中,一點點的拔開插在門後的門栓。
隻聽輕微的“哐啷”一聲,黑影停止了動作,下意識的看了眼空洞的巷子,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門推開,借著月色向門內觀望,確認沒人值守,一個閃身就進了王府。
他卻沒注意到,在小巷的儘頭,兩顆腦袋同時探了出來。這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在另一人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那人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跑去。在那人跑出去的同時,在不遠的一棵樹上,也同樣探出一顆黑布蒙麵的腦袋。
張義按照記憶中的王府布局圖,很輕易的來到了堆放物料布匹的倉庫外牆附近。他雙手搭在倉庫外的圍牆上,雙臂用力探頭向內觀瞧。
隻見牆角的一處小房間的窗戶,被蠟燭火光映照的格外明亮。應該是守夜的兵丁,正躲在房間裡取暖。屏氣靜聽,還能聽到屋內的幾人正在說話聊天。仔細觀察過後,發現並沒有其他值守的護衛。
他敏捷地爬上圍牆,順著圍牆走到倉庫的一側,然後雙腿用力一跳,身體向前撲去,緊緊抓住了倉庫的房簷。接著,他雙腿上揚,扭轉腰身後,輕鬆地翻上了房頂。
張義輕手輕腳地揭開了幾塊房頂上的瓦片,房頂就露出了一個足夠一個人通過的窟窿。小心翼翼地解開纏在腰上的繩索,把它的一頭係在支撐房頂的木板上,另一頭則瀟灑地扔了下去。
片刻後,張義終於通過繩降進入了倉庫。
他小心的從懷裡掏出火折子,不敢吹亮,隻借助僅存的一點火星照明,通過一番仔細的查找,終於搞清楚了倉庫內部堆放布料的位置。
張義將火折子叼在嘴裡,又從後背取下背囊,將裡麵的火藥均勻的撒在布料上麵。又從懷裡找出一支塞了火藥的藥撚,輕輕的插在一小撮火藥堆裡,用火折子點燃後,這才後退幾步抓住繩索,向上小心的攀爬。
一盞茶的功夫,張義就順著原路返回了,他像隻貓一樣,閃身出了後院的小門。就在此時突變發生,旁邊猛然閃出一個黑影,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記重擊。張義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再次醒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有些斑駁破舊的佛像,而自己則躺在一張香案上麵。
不等他搓揉疼痛的腦袋,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你醒了?”
張義這才支撐起身體,轉頭向聲音望去。
他幾乎脫口而出“吳叔?”隨即,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改口說道“吳提點。”
坐在幾塊青磚上的吳宇,手裡拿著一根木棍,正在燃燒的火堆裡,來回撥弄那些燃燒不充分的木柴。
隻聽他隨口說道“稱呼什麼的不重要,既然醒了,就過來坐。”
他一邊說,一邊指著旁邊的一張破舊木椅。
張義知道潛入北海郡王府的事情敗露了,不但沒有驚慌失措,反而大大咧咧地跳下供桌,悠哉悠哉地走到火堆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出雙手烤火。
就聽吳宇平靜的說道“能說說你進去都做了什麼嗎?”
張義瞥了對方一眼,看著燃燒的火堆說道“你沒借機搜我的身?”
吳宇沒有答話,隻是無聲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