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後,張義被老太監的手下領到三進宅院內。
見到老太監便將地圖交給了對方,並敘述了一遍二人見麵的過程。
老太監接過信封也不打開觀看,直接遞給身邊的手下“去查。”
在房間裡隻剩二人的時候,張義故作隨意的問道“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有興趣的?”
老太監略作回憶“你殺死陳世孺以後。”
“然後你們就開始懷疑我?甚至跟蹤監視?”張義繼續問道。
老太監又回想了一下,便點了下頭“對,你在北海郡王府裡點火的時候,我們的人就在外麵看著呢。”
老太監的兩個回答,更印證了張義的猜想。同時也讓他更加疑惑,對方一定是知道自己見過狄青的,可為什麼偏偏不問呢?難道是已經知道了?沒道理啊,狄青和吳宇都不可能是對方的人,就更不存在泄密的問題。
老太監見張義不說話,隻是低著頭想事,隨口問上一句“小子!想什麼呢?”
“哦,沒想什麼,就是有點累啊。”
“是嗎?咱家怎麼看你心事重重的?”
這時那名去查地圖真偽的人回來了,老太監和張義一齊向對方望去。
那人點了下頭“絲毫不差。”
“特麼的!”張義氣的拍了一下桌子。
在此之前,他一度試圖安慰自己,希望這次的事情隻是一場鬨劇,隻是幾個地痞無賴想騙點錢花,這才找上了遼人。當真正出結果後,張義是徹底憤怒了。
“小子,冷靜點。”老太監安慰道。
老太監繼續問那人“說說吧。”
那人將圖紙平鋪在桌麵上“這張圖確實是雄州的,準確說是雄州以西五裡到十五裡的圖紙。”
他指著上半部分,類似長城的圖案說道“這個畫的是邊牆,這裡有五個小人手持弓弩,一個小人代表一都,一都是一百人,五個小人就是五百個弓弩手。我查了記錄,之前一直是六百人,慶曆四年十月之後,重新做了部署改為五百人,就是說,這張圖紙是最新的。”
這麼一番介紹,讓老太監也是久久無言,最終化作了一聲歎息。
張義看的心中不忍“老爺子,大宋官員何止過萬,出一兩個敗類算不得什麼,隻需除掉就是了。”
這番話,顯然對老太監沒起太大作用,隻見他搖了搖頭“咱家是替官家感到不值啊,官家心懷仁愛,總說要善待官員,出了錯處紕漏也隻是訓斥兩句,從未真正動過刑罰。萬萬沒想到啊,沒想到卻養出白眼狼來了。”
張義一攤手“這就對了啊,都是慣出來的毛病。都不把律法當回事,那不出問題就有鬼了。”
老太監無奈的歎了口氣,身為一個奴才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此時,就見從門外進來一人“稟總管,馬車消失在南城銅鑼巷附近。”
老太監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拿地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