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於證據太少的緣故,周全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隨即吩咐道“劉魁,明日一早,你就去通知每個人,讓他們加緊防範,帶北地口音的漢子。必要時,可以先將自己隱藏起來。”
劉魁不解的問道“頭領,不用反擊嗎?”
周全背在身後的雙手,開合了幾次,最終看到對方一臉的血跡,還是選擇了放棄,依然訓斥道“蠢貨!反擊什麼?這裡是東京城,宋國的地盤,你不怕身份暴露?被皇城司抓了去?即使是反擊,也要摸清對方的來路!廢物!”
時間回到兩個時辰前,隔壁的陳氏鏢局。
“公子,屬下辦事不力,還請責罰!”
回到鏢局的陳學武,“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張義心中一喜,就知道吳宇得手了。但是,臉上卻是疑惑說道“老陳,這是怎麼了?快點起來,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嘛。”
陳學武哪有臉起來啊,依然跪在地上,漲紅著臉說道“剛才屬下處理完劉三以後,就按照計劃再去綁了錢辰,本來一切順利的,沒想到路上遇到了巡夜的……。”
張義聽完對方的講述,立即板起臉訓斥道“老陳啊,老陳!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還能不能乾點事了?啊?一個這麼小的差事,你都能讓人跑了!你讓我以後,還怎麼相信你!”
雖然張義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陳學武卻是知道,對方在蕭特使和壽公公心中的地位,不知比自己高了多少。甚至說句不好聽的話,哪怕對方現在把自己打殺了,在兩位貴人那裡,也是有功無過。
陳學武此時一臉的愧疚,腦子裡如同亂麻一般,除了下跪認錯,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良久,陳學武才聽到一聲歎息,就見麵前出現了一雙腳,同時胳膊被人抓住。
“起來吧,我也是一時的氣憤,恨不得將事情做的十全十美。可是天不遂人願啊,這種突發事情,不能完全怪你。”
這種一起一伏的落差,陳學武終於哽咽出聲“公子,陳某發誓,下次再出了岔子,我就……。”
張義伸手打斷對方“沒必要發誓,下次計劃再周密一些,行事再謹慎一些,也就是了。”
待二人重新坐定,陳學武試探著問道“公子,那明天還接著乾嗎?”
張義反問道“為什麼不乾?你們幾個不是沒暴露身份嗎?”
陳學武擔憂說道“身份是沒暴露,隻是怕對方有了防範。”
張義搖了搖頭“那也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剛才不是說了嗎?隻要計劃周密,行事謹慎,那些個西夏人,就難逃一死!”
見對方一臉愁容,張義繼續說道“咱們現在就製定計劃。”
正在此時,有一名屬下跑進房間“旁邊的貨棧後門,剛才進去一個中年人。”
陳學武機警的問道“相貌可看清了?穿著打扮呢?”
聽完屬下的描述,陳學武轉頭對張義說道“那個錢辰跑到這裡示警了。”
張義早就猜到會如此,隨意的擺了擺手“那又如何?他又不知道你在此處,而且當時天色昏暗,也未必能看清你的長相。退一萬步說,你還可以在店裡躲上幾日嘛。不出去,不就沒事了?”
隻是,他怎麼可能讓對方安穩度日?
翌日上午,鏢局連續來了幾波客人,而且每個客人,都指名道姓的要找陳總鏢頭親自說話。
在接下生意,簽署了文書後,作為東家的陳學武,也隻得硬著頭皮,親自將客人送到門外。或許是對陳總鏢頭的服務非常滿意,幾波客人都是站在門口,與他長談了許久,這才依依不舍的登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