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歎了口氣“哎,你身為皇城司提點,對於遼人的出手方式就不好奇?他們每次行動是幾人一組?相互之間又是如何配合的?這些你不打算了解一番?”
“我了解那些做什麼?以往都是發現了就直接乾掉,也就是你才會留著活口。”吳宇如實說道。
張義一拍額頭“算了,多說無益,帶我去看看吧。”
一炷香後,張義便跟隨著吳宇,來到了距離最近的一處暗殺現場。
在張義走進房間的時候,吳宇指著滿是血跡的床鋪“死者應該是在睡夢中,被人用利刃割斷了喉嚨殺死的。”
張義走到床邊,看著褶皺的床單和床下擺放整齊的一雙靴子,點了下頭“應該是這樣的,可死者也是秘諜啊,凶手都走進房間了,他就睡的這麼沉?連一點動靜都沒發現?”
張義仔細檢查了房間裡的窗戶,沒有任何被撬動的痕跡。倒是正房和臥室的門栓上,發現了利刃留下的痕跡。
他搖了搖頭,隨即抬起頭,看了一眼房頂。
走出房間後,他借助院子的圍牆,輕鬆的登上了屋頂。
隻是一番簡單的查找,就找到了幾個清晰的腳印。應該就是凶手留下來的,待跟隨著腳印來到房頂某處的時候,他掀開覆蓋的瓦片,下方正是臥室的床鋪。
等他再次回到臥室,仔細的用鼻子嗅了嗅,終於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
張義轉頭對吳宇說道“走吧,趁著光線充足,帶我多走幾個現場看看。”
經過一個半時辰的奔波,六處凶案現場都被張義檢查了一遍。
“那六具屍體放在哪裡呢?”張義向吳宇問道。
吳宇沉吟了片刻“應該是拉回皇城司了,等仵作例行檢查完,明天會拉到城外的亂墳崗。”
“走,帶我去看看屍體。”張義提出要求。
有了吳宇的帶路,張義輕而易舉的來到皇城司停放屍體的房間。
張義先檢查了每具屍體的傷口,又找來一把尺子,測量了一下傷口的寬度和深度。
做了簡單的記錄後,這才將屍體周身檢查了一遍,尤其是已經顯現的屍斑,更是重點觀察對象。
待回到大宅,已經臨近傍晚時分。
他拿出紙筆,趴在桌案上寫寫畫畫。
吳宇也不好打擾,隻是站在其身側,伸頭觀望著張義書寫的內容。
一炷香以後,張義扔下手裡的毛筆,一邊活動著酸脹的手腕,一邊說道“那個韓成一共出動了三組人,每組不少於兩人。不過有意思的是,這三組人的暗殺手法都是一樣的。一人借助圍牆爬上房頂,向房間內釋放一種類似迷煙的東西,院子裡的人,等待藥力發作後,用匕首撬開兩道房門,入室將對方殺死。”
吳宇拿起對方書寫的那些紙,一邊詳細觀看,一邊問道“那些人為什麼不捅破窗戶釋放迷煙?沒必要費勁爬上房頂啊?”
張義輕笑一聲“嗬,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窮人家用窗紙,有錢人家用的是紗。這些人當初訓練的時候,應該是直接放棄了窗戶,而是選擇最可靠的房頂。這樣效率更高。還有一個可能,培養這些人的目的,就是專為暗殺權貴官員準備的。所以他們也養成了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