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張義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離開了東升客棧。剛鑽進一條幽暗的小巷。等待已久的小六,就從角落處閃身出來。
“郎君……。”
張義抬手止住對方“回去說。”
三進大宅
小六親自給對方端了一杯熱茶“郎君,對方怎麼說?”
張義不屑的說道“還不是想逼迫我,打探郡王府的消息。”
不等對話說話,他又繼續說道“這都不是重點,輕易能夠應付。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呢?準備的怎麼樣了?”
小六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問道“郎君,真的要準備那些東西嗎?”
“當然。怎麼?有困難?”張義最怕的就是被同伴拖後腿,他可不願意這件事發生在小六身上。
小六支吾半天,還是說道“這事我跟乾爹,哦,就是司使彙報過,他沒有應允。”
張義深吸一口氣,按下內心的煩躁。耐心問道“你沒說明緣由?”
“能不說嗎?主要是乾爹那邊也有顧慮,您是知道這批武器代表著什麼。讓他應允並不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怕就怕日後說不清楚啊,真是被不明真相的禦史言官抓到小辮子,扣上一個資敵的罪名……。”
其實,小六還有後半句沒有說,不過,張義也是能猜到的。
哪怕是官家那邊知道背後原委,出於保密的需要,也不能明著保他們。如果有必要,還會當庭處罰這些當事者。
這就是老太監沒有答應的主要原因,事情冒著風險做了,不僅沒有獎賞,還會遺禍無窮。換做是誰,也不會乾這種虧本的買賣。
張義自然不會為難小六,他思忖片刻,便說道“如果我想麵聖,又不想讓你乾爹知道。你能給安排嗎?”
有此一問,並不是他對老太監不滿,恰恰相反的是,他不想讓老太監為難。畢竟趨利避害,也是人之常情。
小六怔了一下,支吾說道“這個,這個……。”
“好了,不要說了,我知道了。”張義隨意的擺了下手。
“屬下無能,讓郎君失望了。”小六連忙請罪。
張義麵色平靜的搖了搖頭“我理解你們的難處,所以並沒有責怪。”
隻是,不怪罪歸不怪罪,可事情還是要做的,到底找誰給自己牽這條線呢?
翌日上午,喬裝打扮的張義敲開了郡王府的後門。
“你是?”
“我啊。”
“哎呦,您是張……。”
“噓,進去說話。”
“哦哦。快請。”
走進後院,張義並沒有往前院去的打算,而是一頭鑽進了旁邊的門房。
“公子,您這是唱哪出啊?”
“勞您跑一趟,幫我請郡王過來,就說我有機密要事找他商量。還有,切勿驚動旁人。”
“哦,這不叫事,公子稍坐,老夫去去就回。”
老供奉應了一聲,便轉身出了房間。
經過一夜的權衡,張義最終決定請求郡王幫忙。雖然,對方將麵臨和老太監一樣的問題,隻不過這對於國朝的國舅而言,早已是習以為常。
文官集團,尤其是有宋一朝,對於外戚的堤防可以說已經達到了。
國舅爺在府中安穩度日,會被說成在自己家中密謀大事。
處罰一個偷竊家財的仆役,就敢說他殘暴無道。哪怕那個仆役隻挨了幾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