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和小六說話間,張義已經走出了三進大宅。站在門前思忖片刻,便去了兵部大牢。
如今禦史那邊要聯名彈劾吳宇,顯然是背後那人出手了。如果,吳宇再通過關係把吳鐸從牢裡救出來,那父子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現在,隻能求神保佑,盼望著在自己趕到之前,吳鐸還沒從兵部大牢釋放出來。
一炷香後,兵部大牢已經遙遙在望的時候,鐵門正巧從裡麵推開。隻見吳宇領著兒子吳鐸邁步走了出來。
張義的腦子“嗡”的一下,心說完了。
吳宇並沒有發現站在遠處的張義,嘴上一邊說著些什麼,一邊走下台階,隨後父子二人一同登上了門外停靠的馬車。
隨著,車夫一記響鞭,馬車緩緩啟動,向著南邊行了過去。
正在張義心中懊悔之際,就見從附近竄出一個身著儒袍的年輕人,緊隨著馬車追了上去。
這一舉動,自然引起張義的警惕,也遠遠的墜在了後麵。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眼看著馬車出了南城門,那個年輕人才失望的歎了口氣,鑽進了一條小巷。
張義看了眼遠去的馬車,也鑽進了年輕人消失的小巷。
年輕人顯然沒有反跟蹤的意識,穿街過巷走了半炷香的時間,便領著張義這個尾巴,來到了城南附近的一座酒樓。
在年輕人推門走進雅間的時候,張義借機向內觀瞧,就見裡麵圍坐著至少三四個年輕人。
店夥計見到張義進來,連忙上前“客官,想吃些什麼?我們店裡應有儘有,……。”
張義伸手打斷,指了下年輕人的雅間隔壁“給我安排個雅間,我在這裡等個朋友,吃喝一會兒再說。”
片刻,張義便順利的進入房間,在店夥計上了一壺茶後,便將對方撚了出去。
稍後,他就將耳朵貼在隔斷的木板上,傾聽隔壁的動靜。
“李兄,你說的是真的?吳宇真的把那個小賊從牢裡接出去了?”
“哎,還能有假嗎?李某親眼所見。”
“沒想到那個老賊竟然目無王法到了這種地步。”
“劉兄,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是骨肉親情。做些出格的事情也在所難免。”
“呸,好一個骨肉親情!我就想問,他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張義在隔壁聽了半天,除了各種義憤填膺,就是要在彈劾奏疏上加上幾條罪名的話。
一時還真把他搞迷糊了,難道這群年輕禦史隻是出於義憤?可是,吳鐸從軍營裡逃出去的事情,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店夥計提著一把熱水壺走了進來。
“客官,小的再給你添點熱的。”
張義眼珠一轉,便低聲吩咐“把你們掌櫃叫過來。”
店夥計一怔,這才說道“客官是要點酒菜吧?您跟小的說也是一樣。”
張義搖了搖頭“我跟掌櫃有樁生意要談。”
半炷香過後,張義拿起桌上的酒杯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