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掙紮著抽出被抓的手,一邊揉著被抓疼的胳膊,一邊說道“哪兒還有活人啊?反正小子沒看見,車子貨物更是沒有啊。”
原本還留有一絲希望的周全,聽完這番話,悔的蹲在了地上,將頭也埋在臂彎裡。
這時,張義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也蹲在了地上,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周全“大叔,你說的車輛貨物是啥樣的?小子,來的路上倒是見過一個車隊。”
周全猛然抬起頭,再次抓住對方的胳膊“你說你見過?在哪裡呢?向哪邊去了?車隊都是些什麼人?”
張義拍了拍對方的手,小聲安撫“大叔,彆激動,小子先問問,看看咱倆說的是不是一件事。有二十個特彆大的箱子,外麵還刷著桐油……。”
隨著張義連說帶比劃的講述,周全終於確定,對方見到的車隊,就是自己被劫走的那批貨。
“對對對,小兄弟,你是在哪兒見到的?他們向哪兒邊去了?”
張義假意思索一番,這才說道“小子是在三岔溝見到的,一些個遼軍趕著車往東去了。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還有個頂盔摜甲的將軍呢,還說,我金肅軍什麼的立下什麼功勞?哎呀,當時我躲在一個巨石後麵,也聽不太清楚。”
周全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再次一把抓住張義的胳膊“小兄弟,你可看清了?是一夥遼軍?還是金肅軍?”
張義麵色痛苦的掙脫開對方的手,這一下顯然是被抓疼了。
一邊揉著疼痛的胳膊,一邊皺眉說道“當然是遼軍了,他們離我隻有二十餘步,那還能看錯了?”
周全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那股滔天的怒火壓抑下去。
之前,當他看到烏雲一般的箭矢傾瀉而下的時候,當即就被嚇破了膽,根本就無暇分辨埋伏自己的敵人是誰。
當然,烏利將軍那些人站在山嶺上,周遭都是半人高的荒草。就算周全有心觀察,也看不清楚。
後來,沒等烏利將軍率部衝下山呢,周全就已經騎乘著駿馬逃出了山口。而後,他一度想回去看個究竟,可又怕對方留了斷後的伏兵,乾脆心一橫,先回了豐州向邊軍求援。卻沒想到,那個於震翻臉不認人,還把自己從大帳扔了出來。
現在好了,冤有頭債有主,不僅知道了是遼軍埋伏了自己,還知道對方是金肅軍的人馬。
一旁的張義,原本也不知道周全連敵人是誰都沒搞清楚,他的初衷也隻是想讓對方知道是金肅軍所為。金肅軍全營上下三千餘人,西夏即使有心報複,至少也要出動兩倍的兵力。
見周全又開始發愣,心中暗自點頭,小爺也就幫你到這一步了,至於如何報仇,就看你自己的了。
他站起身,對著周全說道“大叔,天色也不早了,小子還要趕路呢,咱們就此彆過。您也早些回去吧,要是不舒服,還是找個郎中看看比較妥當。”
從沉思中醒來的周全,現在滿腦子都是出城找山坳裡埋伏的西夏軍,籌謀如何對金肅軍展開報複。哪裡還有和對方閒談的心思,隻是草草的抱了個拳,便向城北跑了下去。
三進大宅
自從張義將蕭諫的事情,委托給了曹宇婷。她算是徹底擺脫了束縛,每天都要以各種理由,從王府裡跑出來。先逛逛街,再買點零食,什麼時候玩累了,這才到大宅這邊,找小六商議如何對付蕭諫那些人。
小六早就被對方的拖拉,整的沒脾氣了。有心甩開對方自己單乾,可乾爹的一句話,又讓他改變了主意。
“張義那小子將事情交給小郡主,或許有更深的考量。咱們且靜觀其變,要是她搞不出個名堂,咱們再出手也不遲。”
今天又是如此,都已經傍晚時分了,她才領著兩個老供奉來到這邊。
“郡主來了,快請上座。”小六扔下手上的公文,起身吩咐屬下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