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後,張義的書房。
老太監指著桌上的一張地圖說道“這裡是永平寨,旁邊是憑祥洞,都是當地土人的寨子,也是交趾近期頻繁越境劫掠的地方。”
隨即,才直起身看著張義“官家說了,允許你從京城挑選五十人,攜帶著你之前製作的那些炸彈。三日後出發,以二十天為限,務必趕到這兩處,配合當地邊軍抵禦進犯之敵。”
“多,多少?才五十人?”張義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老太監點了點頭“對,五十人,允許你在京城禁軍範圍內隨意挑選軍士。”
張義頭搖的象撥浪鼓似的“不乾!你回去跟官家說,乾脆派個刀斧手把小子就地砍了吧。也省的我客死他鄉了。”
老太監眉頭微蹙,還沒見過對官家的旨意討價還價的。
“那你想要多少人?我回去好稟告官家。”
張義伸出一根手指頭“至少一萬!”
“呸!要有一萬甲士,我用你去?牽條狗上去,這場仗都能贏。”
張義絕對有唾麵自乾的覺悟,見老太監要翻臉,連忙說道“一千人總可以吧?”
老太監搖了搖頭,也伸出一根手指頭“最多一百人。”
見對方還要講價,他連忙說道“行了!彆說了,多出來的這五十人,咱家還不知道怎麼跟官家交代呢。”
張義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貌似不像作假,這才勉強點頭同意。
臨出門時,老太監將張虎叫到身前,從懷裡掏出一個羊脂白玉雕的小猴。
“拿著玩吧。”說完,還摸了摸對方的頭頂,這才轉身離去。
等老太監走遠,張義一把搶在手裡,仔細端詳了一番“切!要是我就送個真猴那麼大的,小氣吧啦的。”
“師父,這是啥啊?不金不銀的。”
“恩?小子,有為師三分模樣了。”
既然要去打仗,張義自然是要去搬兵的。
郡王府的老丈人,無疑成了首選。
“賢侄來了?哈哈!管家!快去備酒宴。本王要與賢侄……。”
張義自從上次和老丈人喝了次酒,再聽到“酒”這個字,就莫名的反胃。
他連忙出聲打斷“叔父,小侄這次貿然登門,實在是有事相求。”
張義這才把官家派自己去廣南西路的事情說了一遍。
曹佾聽完對方的講述,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前些日子在早朝上,樞密院請奏官家,問用不用從附近州縣調兵過去。還被官家一口回絕了,原來根子在這呢。”
這番話,張義聽得直咧嘴,感情趙禎把自己當小白鼠了,專門實驗炸彈去的。
就見曹佾走到桌旁,在上麵一陣的翻找,好不容易找出幾張紙,這才招手讓張義過去。
“你看看,這些是過去幾個月,有關邑州戰事的邸報。”
張義抬頭看了眼曹佾,不愧是老丈人啊,想的就是周到。
草草看過一遍後,他指著上麵的一個名字問道“叔父,這個李顯龍是乾嘛的?怎麼沒看到官職啊。”
曹佾拿過來又看了一遍,這才從身後書架上翻找出一本冊子。
片刻,指著一列小字說道“交趾的鎮東將軍。”
張義又低頭看了看邸報,大概意思是,抓到的俘虜交代,他們越境劫掠,都是由這個李顯龍親自策劃指揮的。
“叔父,這個鎮東將軍大概幾品?相當於咱們這邊的什麼官職?”
曹佾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彈丸小國而已,根本就不入流。”
就在張義失望之際,聽曹佾繼續說道“要是非要比話,相當於咱們大宋的都指揮使吧。不過,這不是重點,你看看他的名字,李~~顯龍。你能想起什麼?”
張義幾乎脫口而出“國姓!”
“唉,對嘍,這個李顯龍應該是皇親國戚。”
“那就是說沒什麼能耐嘍?隻是一個靠著家族的關係,父輩的蒙蔭……。”
說到一半,張義說不下去了,就看見曹佾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張義心裡暗罵一句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