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當天下午,張義帶領著十幾人,騎著快馬就衝進了邕州城。
看著街道上穿梭如織的人流,心急如火的張義,根本就沒有減速的意思,一邊催動戰馬,一邊高聲大喊“讓開!緊急軍務!”
行人聞言,嚇得慌忙向兩旁躲避。
張義等人這才得以衝出人群,向著知州衙門跑了過去。
等來到衙門門外,也不等戰馬停穩,張義就翻身跳下馬背,一把抓住正在探頭張望的門子,大聲喝問“知州的值房在哪裡?”
門子見到這個陣仗,早已嚇傻了,哆哆嗦嗦指著裡麵說道“中,中堂,左,左邊。”
張義這才鬆開手,帶著幾名老供奉去了中堂。
正在房間裡辦公的馮詳,就聽“哐啷”一聲,值房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緊接著就衝進來幾人。
不等他出聲質問,為首的一個年輕人當先說道“我要看這幾天出入城關的名冊。”
馮詳聞言一愣,見來人的氣勢不凡,也沒著急動怒,而是蹙眉問道“你是?”
張義並不搭話,而是從懷裡掏出一枚腰牌,上寫“皇城司”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啊!”等看清腰牌上的字,馮詳不禁驚呼一聲。
張義可沒工夫跟對方浪費時間,又出言說道“我要看這幾天出入城關的名冊。”
馮詳哪敢遲疑,當即命令小吏去戶房拿過來,又吩咐旁人給麵前幾位上茶。
張義哪有心情品茶啊,自從聽說曹宇婷來找自己,心裡擔心的不行。現在的治安狀況,可不比後世,一路上有數不清的盜賊馬匪,縱使女朋友會些擒拿散打的功夫,終究是女流之輩,雙拳還難敵四手呢。
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小吏終於捧著幾本冊子跑了進來。
張義給了幾個老供奉一個眼色,讓他們去仔細查看。
曹宇婷使用的幾張假公檢都是這幾個人做的,他們知道對方會用什麼假名。
隻等了片刻,就聽一人說道“查到了,六天前,從北門進城的。”
張義等人聽說查到了,紛紛湊了上去。
“繼續找,看有沒有出城記錄。”
又過了一會兒,鄭老五出聲說道“有了,兩天前的早上,從西城門出去的。”
等張義看清冊子上登記的名字,不禁苦笑搖頭。這個丫頭,還弄了一個名字叫張義的假公檢。崇拜嘛,放在心裡就好,咱就不能低調點。
可隨即又想起了什麼,又緩緩搖了搖頭“不對啊,咱們一路過來,也沒看見她啊。”
他轉頭看向馮詳“馮知州,從邕州去憑祥關,辦理通關文牒的衙門是哪個?”
馮詳知道來人身份後,腦子裡就不停地在琢磨這是什麼大案啊,都追到邕州來了。
聽到年輕人詢問,慌忙出言解釋“這位……,恩,這位郎君,憑祥關那邊總有戰事,本官早已令人停發了去往那邊的通關文牒。”
張義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一路過來,沒遇到幾個人呢。可是,接下來又麵臨一個問題,女朋友出了西城又去了哪裡呢?
他不死心的說道“能否把辦理通關文牒的冊子拿來,我們也要查看一下。”
馮詳心說隻要不是找自己麻煩的,您幾位隨便看,看什麼都行啊。
又等了一盞茶的時間,一名小吏就領著另一名小吏捧著冊子走進房間。
隻是,這次就沒那麼順利了,在仔細翻找過後,並沒有查到曹宇婷的登記。
張義與幾位老供奉對視一眼,這才轉頭看向小吏“我來問你,最近幾天有沒有一個人,來找你辦過,去憑祥關的通關文牒?”
說完,又比了一下身高,至於相貌,也是按照曹宇婷匿名的公檢形容的。
小吏仔細回想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是有這麼一位郎君來過,隻是小的說明了情況後,他就走了。”
張義摩梭著光潔的下巴,自言自語道“哪不對啊,她沒通關文牒,跑到西城外乾什麼去了?”
小吏倒是個機靈的,當即說道“郎君,從西城出去的,也不一定是去憑祥關的,去永平寨也是這個方向。”
“永平寨?”張義抬起頭,看向掛在牆上的一幅地圖。
小吏連忙走到地圖前麵,指著永平寨說道“郎君,就在這裡。”
張義走到地圖前麵,仔細看了一下永平寨的位置,又看向距離不遠的憑祥關,伸手在中間量了一下,心中有了一些猜測。